这一日回去之后,戚兰华心中就如同是有了一个深坑一般,怎么都填补不平。不是因为被那江玉海给欺负了,他也没有得逞,自己顶多也就是被人给白摸了几把,不过早已不是处子之身,贞洁这东西,说多了倒是显得矫情!
她闹中尽是后悔,自己当日也真是糊涂,那么明显的漏洞她都没有察觉出来,戚玉斯也是个大家闺秀,想想都是瞧不上莽汉的。戚兰华的一时之错,也许害的玉斯这一辈子都毁了。
她紧紧捏着拳头,此事既然因她而起,她便一定会去将玉斯救出来,只是她担心,人就出来了,那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呢?
江玉楼与江玉海是亲兄弟,她若真的被江玉海玷污了,那日后,又如何再与心爱的情郎花前月下?戚兰华眸光一眯,同在一个屋檐下,江玉楼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知情?想想都觉着有些好笑。
第二日也不知道是刮了什么妖风邪气的,戚梅影竟然邀她一道去街上走走,兰华刻意手捂着唇,摇手拒绝道:“姐姐的好意兰华心领了,只是兰华的身子,姐姐也是晓得的,实在是,咳咳……”话音未落,戚兰华便是一口气不接一口气地咳了起来,仿佛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似的。不过这也并不完全是装的,昨儿个夜里身上穿的十分单薄,又在外头吹了许久的冷风,今晨一起来喉咙口便是又痒又疼的了!
戚梅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但一个人出去又实在冷清,她上前去给她顺气,嘴里还嘟囔着:“身子不舒络多半是整日关在宅子里闷出来的,兰华,自家姐姐总想你能快些好起来的!”
戚兰华听着心头刹地冷笑,她日日闷在这小院儿里头,还不就是拜王夫人所赐么?如今这当女儿的反倒是来怨怪她为何终日不出门了,也颇为好笑了些。
转念一想,既然戚梅影这样盛情相邀,自己又何必驳了她的一番美意,兰华一手扶着墙根,重重地咳了几下之后,拿着绢帕擦了擦唇,努力挤出一抹自以为甜美的微笑,“姐姐说的也对,自打来到这旻城之后,我也确实不曾好好去瞧过街上的模样,只有随父亲来的那一日,匆匆撩起帘子,偷瞥了几眼锦绣都城。”
“那我今日便带你好好转转。”戚梅影面容一喜,赶忙拽起她的手,“那我们这就出去。”
不过她的热络,让戚兰华甚至觉着太过反常,兰华心中暗忖,戚梅影能这样积极地去做某一件事,多半还是因为情郎吧,兰华大抵也猜到了,却不点破。
“兰华,旻城的街头,与塞北大漠可是大不相同?”戚梅影笑意盈盈地问她。
“自然是极不同的,漠北可没有这样的街,也不会有如此浓重的文人气息,若真要好好说说的话,旻城……嗯……应该是一张用了许多颜料的好画作,赭红、琥珀、鹅黄、缃色……繁华的已然收纳了世间所有的颜色。而漠北,黄沙漫漫,大多都是枯黄色吧,连草绿都甚少见着,有时候觉着上苍对大漠真是亏欠了的,就连着色都是那样的小家子气。”不过漠北也有美的地方,那里可以策马狂奔,那里可以自由呼喊,不似中原,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深宅之中更是各怀鬼胎。她冷笑着在心头补上了几句,但面容之上却未表现出丝毫,那张纤瘦精致的脸,依旧是透着病态的苍白,她每日起早便要着粉,将自己的面容铺画地憔悴一些。
戚梅影点了点头,兰华叹了口气,随之又接口道:“二姐,你我既然是亲姐妹,有些事也无需瞒着我,为何今日忽然叫我出来,我想听实话。”戚兰华轻笑着,语气是极为柔缓的。
“是二公子的意思,你与大公子之事他也十分上心,知晓你身子不好,所以才让我空闲了的时候多带你出来走走。他呀,对未来的嫂子,真是不赖的。”戚梅影正说完,忽瞅见一大堆子人都往城西方向跑去,她急忙扯住人问。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大嫂道:“听说是前头有热闹看,好似是哪个恶少被整治了。”
“哦?嘿嘿,三妹,我们也去瞅瞅吧!”戚梅影直接便拉上了她的手,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便拽着她往前跑。
兰华心里头对这些事实在是无甚兴趣,却也不好直接执拗于她,她明明体力好的很,还得装作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一面跑还一面说着:“二姐,你慢一些。”
戚梅影就像是没听见似的,跑的反倒是更疾了,戚兰华心中暗讽,却也懒得与她计较,正想着,忽然一抬头,就瞅见那江玉海被人剥光了以上绑在城门前的柱子上,戚兰华噗嗤一笑,还真是恶有恶报,看到他那瑟瑟发抖的模样,她心中不知道有多少爽快,瞬时间堆砌在心上的阴霾也全都一扫而光了。
“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权贵,这样挂在城门边都没有人敢将他放下来,这会子他也真是有的受了。”戚梅影双手抱着胸,看笑话一样说着。
兰华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刘晏那张笑得痞痞的俊脸,难怪了他今天要这么想方设法让戚梅影带她出来,原来是为了让她看这么一出好戏,也难得刘晏有心了。
“戚小姐,戚小姐,求您救我下来。”江玉海一眼扫过去便瞅见了戚梅影,戚梅影在旻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