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晏瞪了瞪眸子,本想好声好气地和她说,可他还未开口,身后的妓子便贴的愈发近了,就想着要整个人都粘在他身上似的,他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甩了甩袍子,眸光仍然在扫视着台子下面,“回你自己的房去,今儿个大爷没时间陪你玩!”
“不嘛不嘛,公子……”她刻意拖长了尾音,小手也更往里头伸了点。
“你怎么就不听呢,都和你说了本公子没兴趣……”刘晏面上一苦,嫌恶地站起身来,正一转眸,就瞅见那戚兰华笑嘻嘻地站在他身侧,一双小手还时不时地往他衣服里头再钻进去几分!刘晏不禁噗嗤一笑,“你这一身……是什么打扮?”
戚兰华冲他翻了个白眼,“你瞎么?这么一身娇艳的女儿打扮你都看不出来?”
刘晏皱了皱俊眉,手指粗粗地摩挲着下巴,佯装作一本正经地打量着她,他摇摇头,“还真没瞧出什么娇艳来,就看觉着浓浓的风尘气息!”
戚兰华眉目一挑,“哦?那刘二公子倒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她说话的时候,手指一动,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掐在他的咽喉处,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狠狠地掐下去,拧断他的脖子,要了他的性命!
“你这小丫头,也真是不害臊,男女授受不亲不懂么?”刘晏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缓缓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这有什么可害臊的,你也莫要用寻常小姐的规律来度量我,我若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就不会孤身一人去默然山猎牲畜了,更不会在这婊子店里了和你嬉笑玩耍!”她低头,说到婊子店三个字的时候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的,说罢还不忘在他耳垂下吹了口气。看到刘晏身子明显一缩,戚兰华才抬了眸子继续说道:“自古以来,笑贫不笑娼,我又不贫又不娼也不偷汉子,有什么好害臊的!”
她双眼一眯,极假地干笑了几下,刘晏瞪着他,忽然紧绷了下颚,眨了眨左眼,又眨了眨右眼,紧接着,他那一双深幽的灿眸很缓慢、很缓慢地眯了起来,“戚兰华,你比我想象的要有趣的多了。”
“这就诧异了?那以后可怎么办,以后还有更让你想不到的我在等着你呢!”她斜着眸子看着他,甚至在某一个瞬间,那眸子里慢慢的都是怨恨,不过真的只是一瞬间而已,她匆忙地敛去了所有不好的情绪,愣是作了一副娇媚相出来,顺道漫溜溜地将掐在他脖颈处的小手挪了出来。
猛地一下,刘晏抓住了她的双手,她咬着唇挣扎了一下,刘晏一笑,抓的更紧了些,她本以为他会将她手底板摊开狠狠地打上几下泄愤,甚至有些大无畏地长吁了一口气,等着挨打。
可是下一秒,他竟小心地磨起了她的手掌,又紧紧捂着,想要替她将冰冷的双手捂热,嘴里有些责怪地说道:“明知道天冷,还穿地这样单薄,我看你就是存心找病!”
戚兰华看着他,心头无由地一酸,觉得此刻的刘晏那认真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阿邺,可她清楚地知道,他……不是!
“你干嘛这样对我?”她心里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对我好,但是这样带些煽情的话语,她怎么都说不出来的,除非是在睡梦之中。
刘晏道:“废话真多,怎么,又要怪我轻薄于你啊,反正亲也叫我亲了,就摸个手的,也算不得什么了吧!”她眸光一瞥,他依旧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戚兰华正想多说几句,忽看到方才有些醉意的两个公子哥搂着姑娘朝刘晏的方向走来,她双手被刘晏禁锢着,只能转过头,错开他们的目光。
能和刘晏混在一起的,总也是旻城里头有头有脸的公子哥,戚家也是旻城中的大家,若是将来传扬出去戚相家里的小女儿在青楼之中做了花娘,并且与平南侯家的二公子有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儿。
刘晏抬头看了看她,似乎也看出了她心中的顾虑,他站起了身子,将戚兰华一拉,让她躲在自己身后,他则是对那两个公子哥笑了笑。
偏生那两人还挺来劲儿,晃了晃眼哈哈大笑着走到刘晏身侧,指了指戚兰华道:“身量窈窕,肤白如玉,瞅着这胸前凸起的模样,哈哈,一对娇乳一定是又大又挺。二公子,好福气啊,这姑娘您玩腻了,可别忘记给咱兄弟也搞搞啊!”
刘晏听着,随之猝然挑起浓眉,自戚兰华的角度看过去,明显瞅见他眸子里正烧着熊熊火焰,那漆黑的瞳仁中散发出极为灼热的光亮,在那稍稍上挑的的眉眼里头,散射出凌厉到足可以杀了人的寒意,像是一头怒到极致的恶狼。
可是,下一秒,他却又低眉敛目,面上又挂起了平日里那十分不羁的神情,“你们看清楚一点,她是我刘晏喜欢的女人,他人别说是染指了,就算是指手画脚,本公子也会不高兴的,刘晏发起火来的模样,二位公子也听说过吧,当年我十七岁上战场时,单枪铁骑入敌军内腹,将其主帅的头颅割了下来丢到炉子里烧了烧再挂到城门之上,那种感觉,真是爽快!如今好久都不曾活动筋骨了……”他言语时候,有力地捏着手指,发出咯咯地关节扭动声儿。
那两公子哥儿心里头也是有些害怕的,但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