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看着他,那一双灵动的眼,流淌着柔情的光色,她甚至连一个短暂的转眸都没有,全心全意,只有他一人。
戚兰华道:“我这一生,大抵都托付在了你的身上!”
阿邺只是顾着自己在她身子上耕耘着,今日的他好像还有些吝啬自己的话语,戚兰华微微挪了挪身子,然后侧了侧身子,慢慢地与他转换了体位,再缓缓地跨坐在阿邺身上,她唇角一弯,笑得灵动而又暧昧,长吁了一口气之后终于肆无忌惮地伸出了手去,她那削尖的指尖压在他的胸口,坏坏地揉了揉他生硬而且灼热的胸膛,再之后贴着那十分有力的肌理,手指儿如水一般轻轻划过,徐徐向下,点了点他腰间,他呵呵一笑。
尔后,兰华俯下了身子,舌尖开始在他那男性强健的身躯上迷离地滑动着,轻轻吮着她以为会十分敏感的部位,尔后身子一躬,小手趁势抚上他的昂扬,有些哆嗦地弄着套着。她毕竟还是未曾嫁人的姑娘家,主动做出这样的动作,还是需要勇气的,她心想着,若非是爱他到了极致,自己怎么都不会这么做的。
他似乎十分享受她这样不完美的服侍,阿邺说:“戚兰华,你真是让我越来越惊喜了!”
她温婉一笑,忽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他刚才叫自己什么?
戚兰华?
她的阿邺怎么会叫自己戚兰华呢,锦绣难道已经成了戚兰华?她面色咻然一变,火急火燎地抬起眸子,那张脸竟然是白日里看到的刘晏,竟然是刘晏!
她猛地跳了起来,他手支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她焦急的模样,他索性大笑了起来:“怎么,做都做了,现在还吃惊什么,反正你已经不是姑娘家了,也不算吃亏,你要知道,这个世间,女人对于男人最大的作用,也就是胯间僵直那一刻的爽快而已,记住了,哈哈哈……”他笑得十分猖狂,戚兰华急的大叫起来。
她猛然惊醒,额上都是汗,一摸枕巾,还有些许湿意,原来……她还哭了!
她真傻,这样温情的场景,本就不会出现在现实之中,她早就该意识到,那不过就是春梦一场的!在梦中,她的阿邺不过就是个急于解决**的浪荡子,呵呵,也许他本就是那样的人吧!他们一家,还真都是一个德行的,哥哥什么样子,弟弟也是什么样!
当年那个轻裘缓带的阿邺,你去哪儿了?
午夜梦回,无尽的悲凉悄然蔓上心扉,她披了小衣起身,也不管更深露珠,打开了窗,睁大了眸子瞪着黑黢黢的窗外头,即使无数次告诉自己那些不该想的过去一点也不要再去想,但是她做不到,她细细地回忆往日与阿邺在一起时候的甜蜜恩爱,细细一嗅,仿佛还有独自属于他的淡淡香味儿萦在鼻尖,怎么都不会消失。
然后她开始整夜整夜地想,整夜整夜地无眠,却怎么也想不透。这一场春梦虽是了无痕迹,可是她却不由地开始盘算起来了,刘晏真是个极有趣的男儿,他看着一点没有正经,但入了夜却会一个人在酒坊之中喝闷酒,分明是同一个人,却愣是给了她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而且刘晏似乎对她有些特别的意思……当然,他可能对每一个女人都是这样的。
第二日天一黑,她便开始拾掇起了自己,脑子里有个极好玩的想法,刘晏会对自己动心么?她对镜梳妆,难得地画了精致的妆容,娥眉淡扫,光是这么不经意地瞅一下镜中人,都觉得十分好看,她着了一身红色轻纱衣裳,这些衣裳都是蕙娘为她添置的,蕙娘原本给她准备的都是些端庄衣裳,但是戚兰华觉着也得来几件不是那么中规中矩的衣裳,万一有什么非常时刻要用呢?这不,今儿个还真就用上了。
原本女子进青楼是不好进去的,但胭脂巷中夜夜满客,光是门口,客人和姑娘便是一堆一堆的,再加上她穿地也并不像个来捉奸的良家妇女,所以一下子便混了进去。
她一进到里头,便从兜里扯了一块帕子出来,手指缠了一头,轻轻地掩住了那张如玉的面孔,她四下环顾着寻找刘晏的踪迹,刘晏这样的公子哥应该会坐在稍许雅致些的位子,附庸风雅,她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他,长吁了一口气,这个混球该不会是爽约了吧!心头正抱怨着,忽听到身侧走过的两个公子哥摇头抱怨着:“刘二公子今儿是怎么回事,也不随我们去玩,一直呆呆地坐在那杂位上,真是奇怪。”
另一人跟着道:“我估摸着他一定是新结交了哪个相好的,所以才没什么兴趣了吧!”
“呸,瞎说,要是有相好的,还不赶紧去屋子里来一枪?我看他……哈哈哈,一定是被哪家的小姐拒绝了,心里苦着呢!”
“哈哈哈,素来情场得意的他也会有这一天?要我说啊,肯定是他那活儿不行,不然人家小姐还不马上就被他拿下了?”
这两人嘻嘻哈哈地说着,似乎还带着几分醉意,戚兰华皱了皱眉头,心想,来这种地方的果然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家,三句话不离**之事!
她眼睛有些贼贼地看着门口最为鱼龙混杂的位子,竟一眼就找到了刘晏,他就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