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行人终于又上路了,马车为特制,由两辆马匹拉着,其容量并不大,设计成软塌状并垫上了一层厚厚的软裘,其速度也是极快,且不会有什么震动感,实在是居家旅游必备之首选!
一行人向东疾行,越往东,天气越发温暖了起来,虽是长途跋涉的赶路,畔之的病情倒没有继续恶化的趋势,一则,是因为就算是赶路,这马车设置的较为精巧,她并未受到风霜颠簸之苦,而有风语在旁,也可保她暂时平安无事,总不至于像当初和青城从东紫回来之时那般仓惶。讀蕶蕶尐說網
或许是夏景容的手段过人,一路之上并无受到任何阻拦,与那曾经的一切似乎都断裂开来,少了些逃难似的狼狈,而多了些坐看风景似的悠闲,至少畔之是这么认为的,之前就曾有过这种想法,看尽天下之风景,很多时候,人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念头,最终却因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搁浅,导致什么都做不成。
前世的时候,也曾一人临于岳山之巅,或曾赤脚在金壁沙滩上行走过,那种平静与自由至今难忘,难得重活一次,若只是被禁锢在原来的爱恨情仇之中,那是她的遗憾与失败,纵然现在身子骨不好,但总归是重获自由,从此之后,只仅仅以‘顾畔之’这个名字行走于天地之间,而与这有关的过往,大多会被掩埋的岁月的长河中吧。
半年后
梅子金黄杏子肥,
麦花雪白菜花稀。
日长篱落无人过,
唯有蜻蜓蛱蝶飞。
一蓝衫男子手撑着纸扇骑在牛背在,于细雨中施施前行,口中浅吟着这诗句,在这漫山的油菜花场中,倒是显得极为契合,只是那大水牛行的极慢,时不时低头啃着油菜花,就算牛屁股被拍也只是哞哞了几声 ,然后继续我行我素,反而将这蓝衫男子弄的狼狈的很。
眼波微动,冷意闪过,手中多了一把手术刀,直插
屁股而去,顿时这田野慢行图画风突变,直接朝恐怖悬疑片进化,水牛吃痛发疯似的狂跑起来,践踏油菜花无数,下了雨的泥地淋漓不堪,蹄子带起的泥土弄脏了他的衣衫,男子不为所动,在如此颠簸的牛背上依旧保持着优雅从容,只是在牛刚要靠近农家之时,蓝影翻飞,之前还中气十足的大水牛突然轰然倒地!而除此之外,更让人惊骇的是,在那大水牛倒地的同时,全身的筋骨突然崩裂开来!却连一点血都没流!在他着地之时,一红影突然向他袭来,蓝衫男子脚步都没移动半步,手指间那薄如蝉翼的刀虚划几下,那细长的红影似有灵性一般,眼见这是不是善茬,未免被割成几段,果然放弃攻击,反而朝自家主人蹿去,缩在其袖口中继续当它的宠物蛇。
风语眯着细长的眼冷瞧着眼前这人,厉声喝道:“你是谁?为何要杀我家的牛?”
苏凉阶继续撑着那略显女气的油纸伞,凶光暗露,桀桀笑了几声,露出鬼畜般的笑意,淡声道:“原来这头笨牛是你家的,正好杀了可以做牛肉饭,不用太感激我哟。”
风语心头火起,那眼都眯成一条缝了,周身气息诡谲异变,想着要不要用摄魂之术,将这人做成傀儡来着,身后却有人无声无息的出现,盯着那苏凉阶看了一眼,淡声道:“小姐在屋内等你。”
苏凉阶抿去眼底的凶光,露出一抹近乎荡漾的神色,再用解剖尸体一般的眼神上下扫视了风语一眼,看的她毛骨悚然,差点就要暴走了,这才抬脚向前面的小农庄走去。
风语郁卒之极,按捺着想要将这人头颅捏爆的冲动,也跟着过去了,走进了那看似很普通的小农庄,屋前院子里有一株桑榆树,枝繁叶茂还挂着青紫色的桑果,还养着数十只鸡鸭,咯咯嘎嘎个叫唤着,苏凉阶眉头微扬,小师妹还真是有雅兴,连鸡鸭都养上了,看起来日子应该过的不错。
进了屋内,里面倒是甚大,阳光充足,干净又整洁,都是些寻常农户家具,并无什么特殊,挑帘走进内房中,便见到了他一直心念念的人,几秒中的呆滞之后,眼神落在了她那微微有些臃肿的面上,神色略微扭曲,半响才道:“师妹,你咋胖了?”
凤眼中波光流转,隐约可窥见之前的风华绝代,白净的面上多了点斑,嘴唇有些病态的白,这初春的时节身上还裹着厚厚的白裘,手中还拿着一锦帕,绣着什么东西没看清,反正从那支离破碎的针脚来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不过,最惊悚的还是那其他窝在房内的另外两人,似乎正在织着奶娃子的衣衫?!
苏凉阶何等聪明之人,眼神震惊的盯在她的腹部,似乎....有些许的隆起来着?疾步上前直接握着她的手腕,按在经脉之上,半响之后,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各种情绪揉杂之后,颤抖的吐露出几句话来:“你....你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他这几句话成功的让屋内其他人对他怒目而视,这乌鸦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