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中还有一对儿夫妻带着女儿,女的身形微胖,有些迷信,埋怨的说:“你们年轻人,出门在外,特别是在路上,不要讲这些东西,不吉利。”那导游也开口对他说:“你这小伙子自觉点啊,别宣扬封建迷信,我怎么不知道什么蛇精洞的?乱说话要罚,不行,得给大家伙儿唱首歌。”
队伍里还有三个年轻姑娘,打扮的很时髦,闻言起哄道:“唱歌、唱歌、唱歌……”
那小子一见三个漂亮姑娘凑趣儿,哪里会拒绝,立刻站到车头,扯着嗓子唱起了吻别,一时间车里的气氛热闹起来。
除了那一家三口和那三个小姑娘外,还有一个剃着平头,身材结实的中年汉子,很是沉稳,眼神比较忧郁,一直默默的看着窗外,估计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出来旅游散心的。
这么一唱一侃,众人热络起来,互相也知道了姓名。那个跟我讲蛇精洞的,也是大二,叫赵立,性格比较自来熟。
那一对夫妻,年龄比较大,男的姓马,女的姓赵,我们叫马哥和赵姐,他们的女儿小名叫童童,长得很是可爱。
另外三个姑娘,都很窈窕,充满青春活力,看的我也暗暗咽口水,有心想跟她们搭讪,但碍于二叔在旁边,便收了色心,默默脑补各种一见钟情,美女非我不嫁的场景。我承认,虽然我可以拼叔,勉强算个高富帅,但还是改不了**丝本质,最大的爱好是玩游戏以及脑补和美女的N种艳遇。
时间转眼过去三个多小时,清晨的薄雾渐渐消散,阳光有些刺眼,开车的司机戴上了墨镜。这时,导游说道:“前面的路比较险,弯口多,大家坐在原位不要到处走动。”
这话音刚落没多久,忽然,便听得大巴底座下发出一阵刺耳的嘶拉声,紧接着,便见一个黑色的轮子横飞了出去。
我靠!我看的眼珠子都直了,这他妈的居然跑掉胎了!
霎时间,大巴车顿时歪了,车轴摩擦着公路,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车内的人重心不稳,纷纷东倒西歪。我差点儿撞玻璃上了,幸亏二叔眼疾手快,猛地将我一扯,但我鼻子撞他下巴上,痛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时,便听那司机大叫:“不要动……不好!”接下来,不等我明白发生什么事儿,整个大巴车便坠崖了,人在车里翻来滚去,磕磕撞撞,我只觉得一阵失重的恐惧强烈的席卷而来,浑身剧痛,最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
不幸中的大幸,这悬崖并不是笔直的,而是呈斜坡状,再加上长满了树木,因而我们捡回了一条命。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只手不停的拍着我的脸:“醒醒,醒醒。”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一张额头渗着血的脸,我认出了是那个剃着平头的中年汉子。
刚醒过来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还是迷糊的,完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这时,那汉子说:“我们的车翻到峡谷里了,幸好你没有伤到骨头,还能不能动?能动就起来帮忙。”
坠崖?峡谷?
我脑海里一个激灵,想起了之前翻车坠崖的经过,猛的大叫:“二叔、我二叔怎么样了!”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道:“在那儿,还活着,晕过去了。快,起来帮忙。”
我看了看躺在不远处那棵树下的身影,不由得松了口气,稍微动了下,只觉得浑身阵阵发痛,心里别提是什么感觉了,即为了捡回一条命而庆幸,又觉得惊险后怕。
勉强爬起来后,我才看清了眼前的情况。我们的车几乎扁了,断成两截,有些地方带着血迹,接着,我和平头汉子开始去汽车里扒拉人,这个过程中我知道他姓秦,是个退伍军人。
整整两个小时的营救,我们一共扒拉出了四个活口。
其余的人,身体都不成人形了,车里到处是血以及碎肉,还有断肢,我闻着浓烈的血腥味儿,忍不住哇哇大吐,双腿都跟着抖起来。
那会儿我二十一岁,一生中看过的最血腥的场景,是看到有人跳楼,然后地上一堆红红白白的脑浆。但那跟现在的场景比起来,两者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了。
除了我和二叔以及秦哥外,剩下四人分别是赵立、马哥、童童以及一个叫林青的姑娘。我们将昏迷的人移动到了那棵大树下,秦哥给他们做了检查,浑身摸骨后,指着林青说:“其余人没什么大事,但她的一只腿摔断了。”我当时是个啥都没经历过的大二学生,那会儿只知道抱着昏迷的二叔,急的找不着北。
秦哥年纪大,又是退伍军人,临危不乱,我立刻将他当成了主心骨,问道:“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秦哥抹了抹额头磕碰出的血,说:“现在天已经晚了,人都还昏迷着,收拾些柴禾生火,找找看有没有吃的,然后等待救援。”这会儿只有我和秦哥能动,就算再累也只能靠自己了,我便强撑着起身去附近捡拾柴禾。天转眼就黑了,唯一的照明工具是秦哥随身携带的便携式小手电筒,灯光不大。
其实我挺害怕的,自小很少到这种没有人烟的地方,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