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大爆发。
梁语思过来抱住了我,拍着我的背说:“好了好了,又不是真的。”
蔓笛在旁边端着一大盒纸巾,不断地抽出来递给我。
我从梁语思的肩膀看过去,正看到林天凌回过头,和我视线相碰。眼睛又模糊了。我贴着她耳朵说:“思思我心好痛。”
那一天,我孤零零地来到这个时空,对一切都怅然若失。
可是,慢慢我认识了一群可爱的人,还遇到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他。我跟他曾经离得那样近,我用无数人羡慕的身份停留在他的身边。可是现在,我不要它了。
我看到林天凌第一次对着苏小冰开了笑脸。
绝望地,我闭上双眼。
戏杀青了。我的悲痛欲绝却没有杀青。我让小橙帮我购了一把和戏里一模一样的绕梁琴,有空就拿出来怡情养心。
这部戏,让我爱上了一个人,也让我失去了一个人。
人言可畏,在那场人云亦云中,我的人气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这从减少的广告代言和片约就能略见一二。而且,媒体仿佛捕风捉影地放出小道消息,说娱乐圈倍受瞩目的金童玉女不欢而散,只是用词为“疑似”。
有杂志邀请林天凌和苏小冰一起拍了杂志封面。我看到封面上苏小冰笑得甜美而欢畅,林天凌留了个侧面,看不清他的眼神,可是可以感觉他看她不如从前那般熟视无睹了。
我将那张纸揉成一团。
工作量削减后,自由的时间倒是多了起来。我不用整天整天拥挤在满满当当的行程中。可是一闲下来,心也跟着空了。
旧历年的最后一天,我放了小橙蔓笛的假,也没有出席公司的辞旧迎新晚会。
回爸妈家吃了个团圆饭,多少减轻了些许这些天堆积起来的抑郁。
只有在家里,我才能体会什么是简单的幸福。依偎在妈妈身边,看爸爸在一边给我削脐橙,哥哥坐在沙发上,腿上摆着手提,连过年都在忙碌。
可这幅画面真的温暖极了,比那些世界名画什么的都要好看。我最喜欢妈妈笑起来弯弯的眼睛,爸爸有些丰满的肚子,还有哥哥偶尔没有刮干净的胡茬。这些都真实而温馨。
我眯着眼,静静享受这难得的美好时光。
新年钟声敲响前,哥哥拉我到外面放烟花。我们找了一个空旷的广场,由他来点。
引线燃起来的时候,我疯狂地大叫起来,抓着依航的手臂,然后看到满目金银,散成一束又一束的炫丽。
广场上还有其他人,有的是一家家,有的是一对对。
烟花在我眼前嗤嗤作响,漂亮极了。我戴了个坠着球球的帽子,还有毛绒手套,就像变回了少女时期的小姑娘。
依航放完袋子里的烟火,和我一起坐到附近的椅子上,仰着头看天空里此起彼伏的绚烂。
“还记得小时候吗?”他放开了嗓门,“每次过年我们都会放那种很长的花炮,很单调,一发才一两个,可是却最好玩。”
我不记得,因为没有过哥哥的记忆。可是我和白小璐有过那样的时光,我们两个疯丫头总是把小卖部里的烟花爆竹都席卷而空,然后带领院子里一帮大大小小的伙伴们尽情地闹腾。
白小璐比那些男孩子都要大胆,抓起打火机就凑上去……我回忆着,点了点头。
“一转眼,我们都长这么大了。”依航说着摸了摸我的头。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我划开一看,刚好十二点。
第一条是林天凌,只简单的“新年快乐”四个字;第二条是叶茶,是写着新年好的动画表情;第三条第四条也纷纷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很快我的手机就被短信邮件刷屏了。有亲朋好友,也有工作伙伴。
心逐渐回暖,我唇边带笑,扯了扯依航的袖子,“哥,跟我说说你和思思的事儿呗。”
一闪一闪的光景里,他有些害臊,但还是陷入了无限甜蜜的诉说里。
那是我都还不认识梁语思的时候。依航的梦里总是会出现一个女孩子,他不认识她,也没见过她,可他就是一遍遍地做梦梦见她。
那时,梁语思还没有被星探发现,而依航在公司里担当人事的职位。有一次,他看到了一张简历,惊讶照片上的女孩竟是经常出现在他梦里的那一位。他立刻安排了面试。
依航说,那天,他紧张极了,从来没有一个面试官会比应试者还紧张吧。第一次见面他就确定她是这辈子他要找的人,所谓“命中注定”。
可是,虽然依航所在的公司聘用了梁语思,她却辞掉了这份聘请。
不过,他们从此成为了朋友。后来梁语思认识了我,才知道依航原来是我的哥哥。
上次听思思同我讲小秘密,她当然知道我哥对她的心思。只是事业才刚刚起步,还不想过早地提及感情,而且作为公众人物,太早固定恋情反而不利。所以她选择的是按兵不动,既不拒绝依航对她的好,也追求自己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