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地用力,感觉到自己紧紧握着叶茶的手。接着我看到了Max,他正拿着病历本快速地记录着。
叶茶看到我满头大汗,关切地问我看到了什么。他还告诉我Max将刚才我说的话都录了下来。
“我都说了些什么?”
“你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跟人交谈。”
“我……看见她了。”我虚弱地靠在太妃椅上,忽然觉得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谁?”叶茶蹲下来,抚着我的脸,视线里写满了在意。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我的情绪会这样失控,胸腔中满溢着感动,仿佛是深入到自己的内心走了一遭,懂得了许多一直想不透彻的事。
曾经的我,无论是在人潮汹涌的时候还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体会过一种名为孤寂的感受。
可是今天,虽然那对谈有些许莫名其妙,可更多的,是我发现我从来都不是孤单一人。
心中有一股力量,说不清道不明,却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我大哭起来,却不是因为悲伤,不是因为难过,只是找不到别的情绪来宣泄此时此刻的心情,唯有哭泣。
叶茶被我这么一闹腾,担心得不知所措。又是拍又是哄的,手脚都忙不过来了。
Max只说了句:“Letshecry。”
肩膀耸动着,我哭得快要抽搐了。叶茶只好跪在地上充当抱枕。我的头刚好抵在他下巴以下,像是想抓住可以拯救我的任何东西似的我拼命揪着他的衣服,死死地箍住了他。
我用尽了全身力气放肆地哭,狠狠索取他的拥抱,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
他只是轻拍着我的背脊,不再多说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都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了。我满鼻子都是他身上独特的牛奶沐浴露的味道。
“对不起,我失态了。”我终于离开他的怀里,可这一次一点儿没因为授受之亲而有任何羞赧。
眼睛很沉,但哭过后心境清爽无比。
“我真的怀疑你身体里有个水龙头。”叶茶拍拍我的肩,眉眼带笑。
我这才发现他的衣服被我哭湿了好大一块,连忙赔礼道歉。
“没关系,以后你想哭的时候,我就做你的手帕,好不好?”
“哪有那么大的手帕啊?!”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叶茶微皱的眉头总算松缓下来,“Max暂时会呆在国内,他说你可以先做一个疗程。而且,随时都可以联系他。”
我跟他并肩站在窗前,看外面的最后一点繁花似锦,“嗯,我还会尝试的。”
“你和……你拍戏还顺利吗?”叶茶微微偏头本想看我,却又飞快地将视线投到远处。
“戏里戏外同时勾心斗角。说实话,身心俱疲。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抱着双臂,自我取暖。
“你不是见到另一个你了么?”
“是啊。你知道吗,如今好多事情,转眼就是沧海桑田,我想我只有学着接受和妥协,而不是想方设法逃避。”
“不过两个月而已,你好像已经成长了不少。”说着叶茶摸了摸自己的下颚。
“成长总是不会停止的。很好笑,小的时候我们总是盼着长大,可长大了,又怀念小时候的简单。我从书上看过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小时候幸福是一个东西,得到了就幸福,长大后幸福是一个目标,达到了就幸福,成熟后幸福是一种心态,领悟了才幸福!”
“谁说不是呢。”
“叶茶,你有空的时候也可以来探班呀!接下来要拍冬天的戏份了,如果你来我们还能一起吃烧烤。”
“好。”叶茶的语气里满是宠溺,他眼睛一亮,问了句题外话,“我想知道在你的时空里我的粉丝叫什么?”
“这还用问啊?当然是叫‘茶叶’啦!”
然后我分明感到他头上掉下来三根黑线。
其实我还蛮喜欢秋冬季的,因为秋冬装都很温馨很唯美,这样的季节也随处都洋溢着温暖。
市区的街道上很多手拉手的情侣,他们已经换上了长长的呢子大衣或者带帽子的厚实外套。但当车渐渐开往郊区,便只见越发光秃的树木和始终单调的路灯了。
剧组把“洛雪森林”给租了下来,还在里面搭建了仿古风格的房屋,只因追求完美的雪景。
照样,拍摄的顺序依旧有些错乱。
而我则翘首期待着前方无穷无尽的考验。
等了好几天,终于等来了导演期盼的大雪,正好可以拍男女主角相遇的重头戏。
天气干冷,大地早已褪去最后一件单薄旖旎的秋衣,换上一片银装素裹。这对于拍摄来说稍稍严峻,一是器械的搬运,二是器材的保养,都不容忽视。
尽管穿得实在,但要在室外呆十几二十个小时,还得在雪地里打滚对戏,实际是相当艰苦的。
小橙这个助理还是半个营养调理师,天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