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如火。
浓烈的霞光自明净的九天倾泻而下,衬托了小山村更加祥和安谧,村边芦荻丛生,杂花映带,微风拂过,飒飒有声,村里鸡鸣犬吠,野老欢声,顽童笑语,悠悠不散,偶有南归秋雁,且鸣且唱,回荡在小山村的上空,那里飘有一缕缕人间烟火,真是好一处人间天堂。
踏足在放马坪山村的山路上,宁飞的心情格外放松,特别是见到一个土坯简易建成的小型足球场上,一群穿着补丁的大小孩童,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纷呈的足球赛,一群父老乡亲则在足球场外摇旗呐喊的画面,宁大官人对于唐舒颖的告诫,更是不以为然:这么祥和的小村庄里,怎么可能会出现刁民?
看来还是悲伤的童年,给唐妖精带来了阴影啊,这种阴影不是能够随着年龄的增长就能磨灭的,反而只能让记忆更加深刻,看来我必须得想一个办法,让她从这种极端的思想走出来才行,可是——到底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她脆弱而敏感的心房,不再受到伤害呢?
“砰!”
就在宁飞思考对策的时候,一道撞击声响起,紧跟着便见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足球,在碰撞之间跌跌撞撞滚落到他的脚跟前,一个肌肤黑黝黝,但却拥有一双格外炯炯有神眼眸的小男孩,出现在他的面前。
或许是大山里的孩子怕生,伫足在宁飞眼前,小男孩的神情非常胆怯,却似乎又对大山外的世界非常憧憬,见到宁飞的穿着打扮和他有些不一样,想要说什么说不出来,想要上前摸一摸又不敢摸,相当的楚楚可怜。
宁飞被小家伙的举止逗乐了,脸颊上浮现出一个自认为人畜无害的笑容,弯腰拾起泥泞足球,递到小男孩面前:“给!”
“嗖!”
小男孩身手矫健,一把抢过足球,一溜烟便跑了个没影儿,一头扎入孩子群里,探出一颗虎头虎脑的小脑袋,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怯生生的好奇。
“哇,那个姐姐好漂亮!”
也不知道是哪个孩子,如同发现了一块新大陆一样惊呼一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鹤立鸡群的唐舒颖身上。
“这是哪家的娃,长得真水灵儿!”
“嘿嘿嘿,要是格老子的能娶这么漂亮的一个媳妇儿,睡觉都能笑醒。”
“得了吧,张麻子,也不看看你那怂样能配得上人家嘞?”
“熊老七,你狗曰的哈喇子都流到裤裆里去了,不要给我们放马坪村儿的人丢脸哟。”
“丢脸咋啦,丢脸咋啦,老子不但要流哈喇子,还要掏鸟咧,像这么水灵儿的娘们儿,老子就想拱一拱咋啦?”
“……”
说话之间,简易足球场里里外外的男女老少,尽皆围拢了过来,带着一双双好奇的眼眸,眼神在宁飞和唐舒颖身上看来看去,而一向在东皇殿中不受重视、地位颇低的小赤赤,也找到了存在感,被一群小屁孩拥簇着,激烈争辩它到底是个什么物种,居然连一直靠山吃山狩猎为生的他们都不认识。
“你是……”
“你是唐家那个野种,唐什么来着?”
“唐舒颖。”
“没错,她就叫唐舒颖。”
“唐舒颖不是早就离开咱们放马坪了么,咋地又回来了?”
“管她为什么回来,反正这女娃子也是一个灾星,快跑,小巫婆回来了。”
“啊啊啊,小巫婆回来了……”
放马坪村庄里的一个老人,认出了一直周身紧绷的唐舒颖,引得伫足围观的老老少少,皆是在一刹那之间神情剧变,在呼唤声中、吵杂声中、惶恐声中,还不等宁飞完全反应过来,所有人竟是比兔子跑得还快,原本熙熙攘攘的简易足球场上,瞬间没了人影,原本人声鼎沸的小村庄里,同样是归于寂静,恍若没有人烟,死寂得令人背脊生寒。
宁飞嘴角狠狠抽了抽,带着一双茫然无措的眼神看向唐舒颖:“妖精,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呼!”
唐舒颖单手一拂,一面法器盾牌已是祭在手中,武道意志转动,将法器盾牌催发到足以容纳下两个人大小后说道:“如果不想待会儿被群起而攻之的话,立马躲到盾牌后面来,要不然待会儿发生任何事情,我都概不负责。”
宁大官人浑然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我看放马坪的乡亲父老,本质还是非常纯朴的嘛,哪里用得着这么全副武装,之所以眨眼之间就跑了个没影儿,估计还是因为本壮士太帅了,所以他们一时半会儿没能反应过来,这会儿反应过来了,肯定是回到各自家中,宰猪宰羊欢迎我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吧!”
“是么?”
唐舒颖也不介意,妩媚一笑:“小男人,既然你的自我感觉这么良好,那就当我的话没说过呗,纯朴?嘿嘿,要是放马坪的人都知道纯朴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又怎么会二十多年过去了,仍然容不下我母女二人?”
“轰!”
“轰!”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