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宁飞,一门心思扑在牧溪儿身上,哪有心思去关注初中部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那道刺耳的泼妇吼声响起,才将他的思绪硬生生拉扯回来。
这个时候宁飞才认真打量起那对夫妇。
中年男人身宽体胖,留着两撇山羊胡须,穿戴一身西装,并没有扣上纽扣,导致敞开的花格衬衣下,挂在脖颈上一条足够牧溪儿小指头粗的黄金项链格外刺目,那双肥胖手掌十指,分别带着羊脂白玉、玛瑙、黄金、钻石打造而成的扳指、戒指,在雨后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不伦不类的耀眼光彩。
朝着宁飞嘶吼的那个中年妇女更加夸张,除了手指上佩戴的物件和她男人一般无二之外,两颗硕大的钻石,硬是将其肥大耳坠拉直,原本就随着嘶声力竭吼声而颤巍巍的身体,止不住的抖动,怎么看怎么都感觉像是人形肉球。
更为夸张的地方在于,这个女人的皮肤粗糙得糟糕透顶,脸上全是不堪入目的雀斑,或许是为了掩饰这一点,因此她的粉底打得非常厚。
肥胖的人在炎日夏季更容易出汗,这女人自然也不例外,汗滴顺着额头潺潺直流,浸染过后的粉底显现出原型,互相交织映衬在一起,就跟道士鬼画符一样狰狞可怖,如果是用来辟邪,按照宁飞的推测,估摸着连魑魅魍魉都能活生生的吓个半死不活。
毫无疑问,这就是一对一夜暴富后目中无人,自认为老子有钱就是天下第一的夫妇,他们有一个专业名词,那就是——暴发户。
面对肥胖女人的咆哮,宁飞一脸嫌弃的皱了皱眉,抱着牧溪儿后退数步:“一身的狐臭,麻烦离我远点。”
宁飞话音落下,办公室一群人神情愕然。
他们的鼻子自然也没有出任何问题,哪里嗅不到肥胖女人身上臭气熏天的味道,可人家好歹也是学生的家长,委实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宁飞一句话顿时就道出了他们的心声,心中一阵暗爽:这句话,我他娘的早就想说了。
“你…你居然敢说老娘身上有狐臭?钱百万,老娘身上很臭吗?”
肥胖女人神情剧变,一副要和宁飞拼命的模样,突然转过身去,撩起胳膊,将腋窝对着她的男人,厉声问道。
这下可苦了肥胖男人,或许连他都没有想到,自己站在一边连个屁都没有放,竟然也能这样躺着中枪,胃里翻江倒海,嘴角不断的抽搐,眼见着已经憋不住要呕吐出来,一个健步便跨了出去,拦在宁飞身前,瞪着眼睛恶狠狠道:“王八蛋,将话给老子说清楚,你敢侮辱我婆娘,你他娘的活腻了?”
“滚。”
宁飞眼力何等毒辣,一眼就看出这肥胖男人在其家里铁定毫无地位可言,甚至有可能是依仗着这肥胖女人发的家,地位直接就矮了对方一等,要不然以任何一个男人正常的想法,面对这种长相其丑无比也就罢了,偏偏还性格泼辣蛮横霸道的女人,早就一脚不知道踹到了哪里去,怎么可能面对肥婆的颐指气使还这么委曲求全,为了躲避其熏天臭气,退而求其次的找他的麻烦。
同样身为男人,宁飞对这男人的懦弱并不同情,毫不客气威喝一声,直是将其吓得“蹬蹬蹬”后退数步。
如此一来倒也将肥胖男人堵截的去路让了出来,大步流星走到牧溪儿年轻貌美的班主任身前,主动伸出手握了握:“夏老师,又给你添麻烦了。”
有些不太一样啊!
这段日子以来,宁飞频频出入斗城一中,牧溪儿的许多任课老师都和这个其貌不扬的青年认识过,只知道就连学校领导见面都会客客气气的称呼一声“宁先生”,交谈的方式非常慎重,完全没有摆出一副官场领导的架势,身份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但是这个人并没有依仗自己的地位,做出任何狂妄的举动,甚至每一次到学校处理牧溪儿的事情,不但彬彬有礼,该道歉的依旧道歉,该赔偿的绝对会赔偿,无论是做人做事都无可挑剔,学校里的老师自然也乐意和这样的家长打交道。
作为与宁飞接触最多的夏沫,对于宁飞的印象也非常不错,可是作为一个女人最敏锐的第六感,她总觉得或许是牧溪儿的原因,宁飞温和的气质有些潜移默化的转变,却又说不清楚这种变化到底是什么。
抛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夏沫起身和宁飞握了握手,看着在宁飞怀中小鸟依人的牧溪儿,神情相当的苦恼:“溪儿这孩子,尽管她的年龄很小,但是无论在哪一方面都超出同龄的小孩,包括学习、生活、课间活动等等都是如此,作为她的班主任,这是我的荣幸。”
宁飞挑眉,含笑道:“包括调皮捣蛋?”
夏沫微微一愣,哑然失笑:“宁先生开玩笑了,我指的是除了这一点之外,如果牧溪儿同学能够改掉这个坏毛病,的确无可挑剔。”
宁飞对夏老师的话深以为然,好歹这小丫头也是凤王和凰后两大绝顶高手的后代,又有龙庭那帮老不死的细心传授,从夙沙冰的口吻中便不难听出,就连他义父龙帝那样的存在都舍不得放手,明显致力于想将小家伙打造成一个完美无暇的女战神,要是连一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