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念恩的声音,殿外缓缓走来一名中年男子,他神色和悦,一身宽大的儒服越发显得清瘦,青丝成雪,只用一根简单的白色发绳,随意一绑,整个人平添了几分飘逸。
只见他闲庭信步,从容不迫,完全不把暗潮汹涌的修罗场放在心上。
念恩非常高兴,离开了十买的怀抱,使出一招乳燕投林,直扑入他的怀抱。
“上官惊雷!你怎么还没死?”欧阳钟神色一凛,天字号情敌出现,他内心隐隐不安。
“师兄!你过得还好吗?”聂锦娘脱下头套,抬头看见上官惊雷的一头白发,心隐隐作痛,想当年江湖上后起之秀中的王者,风度翩翩,多少女儿家心中的白马王子,如今却未老先衰,“行动不便”。
上官惊雷抱住飞奔而来的念恩,右手手指并拢,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微笑道:“贪玩的小念恩,我出谷时吩咐你老实呆在家里,好好照看小白小黑,你怎么不听话,一声不响跑出来,惹出来这么多的是是非非,该打!”
“哎呦!”念恩做出很痛的样子,撅嘴道,“没有十买哥哥和爹爹的家不是念恩的家。忘情谷空空荡荡,无聊死了,小白小黑它们自己会照顾自己啊,两只老虎谁敢去惹?我照顾它们,应该换过来是它们照顾我才对!我跑出来了,估计它们可高兴了,因为终于没人会拔它们的毛了,呵呵,再说我真的好想十买哥哥和爹爹啊!是爹爹你食言而肥,说好一个月回来,结果一出去两个月音讯全无。十买哥哥为了找你也跑出去了,不给我传信失了踪。我在家里收不到你们的飞鹰传书,真的好担心,所以就跑出来了。额,爹爹最好了,最疼念恩了,一定不会怪罪念恩的,我知道的!爹爹!”念恩撒娇道。
上官惊雷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碰到这擅长撒娇耍赖的女儿无计可施。他即使有再大的抱怨只要对上她甜甜的微笑瞬间消散,抱着念恩这只人形八爪鱼,飘到了十买身边。
十买看见上官惊雷很是高兴,短暂忘记了身上所有的伤,笑着说道:“恭喜义父!”
上官惊雷含笑点点头,默认了十买的潜台词。
聂锦娘惊讶失色道:“师兄!你不是武功全失变成废人了吗?怎么?”
“我很好,锦娘,你不需要挂在心上,当初的选择是我做的,你无须内疚,欧阳钟,没想到你的功夫居然更上层楼,到达圆满如意的境界,可喜可贺。其他几位前辈,请看在晚辈的面子上,放过我的一双儿女!至于马前辈,呵呵。。”上官惊雷微笑着跟其他人打招呼,左手一伸,如探囊取物一般,转眼间呈祥佩就飞到了他的手中,“这是小儿定亲的玉佩,意义非凡,不能给你!”
马家三兄弟心头即惊又怒,但是他们知道,光刚才上官惊雷露的一手轻功就表明他的功夫远在他们之上,当下脸色一沉,道:“上官惊雷你什么意思?”
“三位前辈,在众位前辈眼里,呈祥佩是至尊宝物,但是在我儿念恩眼里却是她夫君许她一生的信物。如此重要的东西,要是丢了,念恩会于心不安,日日挂念,到时候夜不能寐,不思饮食,漂亮的小脸蛋没肉肉了,我可是会很伤心的。而且本来就是物归原主,你说呢?”上官惊雷淡淡笑着说,同时把呈祥佩挂回念恩的脖子。
念恩非常高兴,忍不住亲了他一口,天真无邪的脸上挂满了幸福的微笑。
对着这可爱的女儿,上官惊雷忍不住又弹了她的额头一下。
十买面对着义父和未婚妻的互动,只是笑笑,趁机运功,恢复实力。
“哼!”马氏三兄弟知道今天绝对讨不到便宜,而且刚才动手消耗颇大,老大伯松当机立断,抱拳一礼,“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领着老二老三迅速离开这是非地。
马氏三兄弟率先做出了榜样,其他几个人都是人精,一看情势不对,纷纷找理由落跑。
殿中只剩下欧阳钟,聂锦娘,上官惊雷,以及念恩和十买。
这时候气氛就非常尴尬了,聂锦娘数次欲语还休,不知道相隔二十三年,还能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不足以弥补以前的错。
欧阳钟本身就不太喜欢说话,眼见锦娘和上官惊雷那一腿没够上,也就不理会,只是静静地陪在锦娘身边。只要能这样近在咫尺的看着她平安无事,他心中就满足了。
十买和念恩面面相觑,对着这诡异的气氛,念恩却没有感受到太大的压力,现在她心心念念的人都在眼前了,呈祥佩又失而复得,她高兴地从上官惊雷的怀抱投向了十买,拎着玉佩炫耀道:“十买哥哥,你给我的,我一定好好保存。我一定不会再弄丢的!”
十买只是静静地抱着念恩,听到她得话,笑着点点头。
聂锦娘眼中盈盈有泪光,一双桃花眼迷迷蒙蒙,越发地妩媚,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几岁,她嘴角含着一丝苦笑道:“师兄,二十几年来,你是怎么过的?我曾经四处找你,可是人海茫茫,一直都没有你的音讯,你好吗?”
欧阳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牙齿隐隐有些咯咯作响。
上官惊雷瞄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