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不就有个当过局长，横行霸道、财大气粗的老子吗？”
“呵呵，他还有个老死也风流的老娘呢！”
“这——？”
吴小丽把贾建业跟大爱的关系说给了吉天佑。绿洲县县城太小，本地人之间的关系如同数不清的蜘蛛网相互交织在一起，吉天佑这个一向不操闲心的外地人，没有人专门跟他说，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些。吴小丽则不同，只要她想打探，就会有消息来源。
吉天佑沉默了。
“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呀！这两本书我看完了，你抽空再给我找几本书看看。你这里我不宜久待，免得让冯子文那伙人看到了乱嚼舌头！”吴小丽放下书，把地上打碎了的玻璃杯收拾进垃圾桶后离开了吉天佑的办公室。
又过了几天，吴小丽到吉天佑办公室取书，她告诉吉天佑，冯子文跟他吵架的事县城里的人们几乎全知道了，人们众说纷纭，但是同情他的人不多，好多人都说他傻，包括老家在卫涞村的人们。冯子文还大张旗鼓地放出口风，声称以后一定要报复他……
“唉，看来我真成傻子了！”吉天佑说。
“呵呵，他还是个疯子呢！”吴小丽说。
“一个是傻子，一个是疯子，并且两个人在一个单位，上帝真会安排！你说结果会怎样？”吉天佑问道。
“我不懂阴阳五行、风水命理，算不出来呀！”吴小丽笑着说。她想了想又说：“人们常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疯子这么坏，迟早会疯狂至死的！”
“你相信人们常说的这句话？”
“顺的时候就信，不顺的时候又不信！”
“那傻子呢？”
“傻子嘛，也会一直傻到老！”
“看来结果都一样！”
“但是活法肯定不一样，疯子恣意妄为，享尽人间福气，傻子忍辱负重，经常吃亏受气。有时，真觉得当疯子比做傻子好。不过，老天总有开眼的时候，不会永远都这样。你别说自己傻了，疯子可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个疯子呀！让我说，你不傻，如果傻，也傻的——可爱！”吴小丽脸一红没有再说下去，拿起吉天佑早已给找好的几本书走了。
李玟也听说了此事，她责怪吉天佑说：“绿洲县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权的人都在闷声发大财，即便是以后洪水滔天也没有人去管；吃公家饭的人都在想方设法挖公家的墙角，并且是谁挖的厉害谁吃得更开。水务局不是你的，绿洲县更不是你的，绿洲县除了我没有人把你当做自己人来看待；可是，为了工作得罪下的人却都是你的！听我的话，以后不要再这么认真了，也不要再这么使好心帮助别人了，认真得罪人，好心没好报，你图个啥？！”
李玟的这些话不是空穴来风，现实确实是这样。帮助人如同在做除法题，得罪人如同在做乘法题，效果可想而知。
吉天佑因为认真，得罪的不只是冯子文一个人，连几百里外乌市水务局的一些人他也得罪了。看来，世上的事就怕认真这句话用在什么事情上都合适。
冯子文的话果然灵验，贾建业再没有让吉天佑给这个工程进行技术“把关”，这个豆腐渣工程完全按照冯子文的意图施了工；后来，他又如愿以偿地报复了吉天佑。
吉天佑非常感激吴小丽。水务局那么多人，包括那些无偿用过吉天佑的人，除了吴小丽，再没有其他人同情过他，更没有人站出来为他说句公道话。他觉得吴小丽很有见识，与他又有共同语言，是他现在在局里唯一值得信赖和交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