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这几年在水政股工作的怎样?”
吉天佑说的是肺腑之言,吴小丽听得非常明白。在水务局,还从来没有人这样设身处地、真诚相待地和她说过话。人们以邻为壑、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同事之间说的话不是假话、空话、套话,就是色话、笑话、是非话。按说丁大根跟她的关系密切的不能再密切了,但是,丁大根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种出自肺腑、真心实意为她好的话。
吴小丽感激地说:“吉工,谢谢你了,你的话都是为我好!我这几年实际上也没有做什么工作,对业务很不熟悉。股里有油水的工作都让丁大根一个人做了,没有油水的工作丁大根才让我做。除了跟着丁大根和几个油矿老板,还有他们的小蜜们在县城里的酒店吃过几次饭、洗过几次澡外,没有一点收获!”
吉天佑说:“做技术工作靠的是智力不是权力,给局里做那是份内工作,肯定没有油水;给外面做,可能有的只是报酬,这种报酬可没有靠权力来的容易啊!不过,这种报酬拿的光明正大、心里踏实!要想有真才实学,就得多学多做。”
吴小丽又笑着说:“那我就拜你为师,多学多做!以后嘛,就叫你吉老师!”
吉天佑忙说:“老师不敢当,还是按过去的叫法好!”
吴小丽说:“你现在既是我的领导,又是我的老师了!呵呵,如果按村里的习惯叫,我还得叫你姐夫呢!”
“咱们同在一个单位上班,没有必要把称谓搞的这么复杂,咱们今后在工作上互相配合、共同提高就是了!”
“既然是互相配合、共同提高,明天我跟你去马家坡村吧!你分管我有两个多月了,还没有跟随你下过乡。”吴小丽带着委屈的口气说。
吴小丽从来水务局上班到现在几乎没有下过乡或出过差,工作的场所除了办公室再没有到过其它地方,因此她对下乡或出差很感兴趣。上午马村长找她咨询打井的事对她的触动很大,作为局技术室主任,对业务一窍不通不仅很难说的下去,而且自己也倍觉脸上无光,更别说有所作为改变命运了。她在为自己多年来虚度人生懊悔的同时,也暗自打定主意想发奋图强,学点真本事。为此,她就关注起了马家坡村打井这件事,认为这是一次绝好的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学习机会,于是在下午人们不是闲聊就是玩游戏的时候,她来到了吉天佑的办公室,想打问一下究竟。在下乡这件看似简单的事情上,吴小丽的经历其实并不简单。以前,她刚到水政股工作时,想下乡走走看看,可是丁大根不带她下乡;她跟丁大根有了那种关系后,丁大根又很想带她下乡,想利用下乡的机会或以下乡的名义,开车到外面玩玩车震或野战,但她为了不引起人们的猜疑,宁肯在办公室里偷情,也不敢单独公开跟随丁大根下乡。现在,吉天佑愿不愿意带她下乡还是个问号。
“年后这段时间事少,我也没有下过乡。你明天家里没有事做?”
“没有,能走开!”吴小丽口气坚定地说。
“那好吧,明天咱们坐李武的车去马家坡村!”
吉天佑不是丁大根,他没有需要背着他人做的秘密事情,相反他很乐意把自己的所学传授给他人,遗憾的是至今水务局也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去学这种费脑费时与书本和山野为伴的学问。现在,吴小丽愿意跟着他到实地去学,他尽管心里高兴,但也心有顾虑。不过,他没有可以说得出口的理由予以拒绝。
吴小丽知道李武开的是面包出租车,听吉天佑说带她去,高兴地说:“咱们不影响李武做生意了,我表姐夫在县人大给领导开车,领导的家在市里,六日一般不用车。咱们用他的车好了,最多给他些油钱,再说他的车比李武的车好多了!”
“好吧,我这就给马村长打电话,通知他明天在村等咱们。油钱好说,不用你操心!”吉天佑说。
“明天上午八点半,咱们在清泉村村口见面!”吴小丽说完,拿起吉天佑给找的两本书,满意地离开了吉天佑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