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个出身贫寒、志向远大的农村青年，描述成了一个与时俱进、敢想敢干、大有作为的优秀乡党委书记和局长；他与大爱的结合也被描述的纯洁浪漫、多彩多姿，好像是绿洲县有史以来最完美幸福的爱情和婚姻；婚前的大爱俨然是一个美丽善良、不嫌穷爱富的纯情少女，婚后的大爱则是一个恪守妇道、一心支持丈夫事业的贤妻良母。二爱也被描述成了一个学有所长、无私奉献的女技术专家……所有这些，给冯得贵身上罩上了一道道光彩夺目的光环，而冯得贵偷窥杨文秀与张满仓偷情、大爱和二爱洗澡以及大肆贪污受贿等真相都被湮没在了人们对他的羡慕和赞美声中。
冯得贵的石油管理局局长当了整整13年，当到档案年龄满60岁才退的位，在绿洲县的正科级“一把手”中实属罕见。在他退位时，绿洲县的石油开采业已由鼎盛进入萧条，地下4千米以上的含油层基本被采一空，众多已经赚得钵满盆溢的小油矿，由于技术落后、钻探难度大、风险大和成本高等原因，再没有深入到4千米以下的地层钻探，先后撤离了绿洲县，在绿洲县的土地上留下了无数深不见底的窟窿眼和遍地油污，绿洲县的大地千疮百孔、惨不忍睹。当然，也有少数小油矿的浅层油层还没有枯竭，仍然在使劲地钻探。这时，县里的领导们想起了吉天佑曾经提过的建议，放下高傲的身段，笑脸相迎，陆续请来几家国内较大的石油开采企业进行考察，试图与之合作共赢。但是，此一时非彼一时，绿洲县的油田已经从皇帝的女儿沦落成为了一个满身性病的年老妓女，魅力尽失，风光不在，无人问津。没有人愿意在他人钻探过的窟窿眼里再投入巨资下杆进行钻探——除非钻杆从未品尝过窟窿眼的滋味！
若干年后，杨文秀在听到冯得贵在京城被车撞死的消息后，仰望星空，表情神秘地说：“冯二娃，冯得贵，成也窟窿，败也窟窿！窟窿不是无知洞，下杆钻眼要谨慎。人在做，天在看，地在知，慈悲为怀，仁爱及物，方可善终！德不配位，索取无度，必有灾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