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哪里?说话方便吗?”
“嘿嘿,小丽妹子呀,我在乡下,说话方便,想哥哥了?!哪儿想呀?不要不好意思说!”丁大根兴奋、暧昧地回答着。
现在对丁大根来说,吴小丽能够主动给他打电话,就是一种奢望,那种感觉就像癞蛤蟆看到大天鹅向自己飞来一样,让他喜出望外、欲火复燃。过去,他俩之间也是丁大根主动联系吴小丽的时候多,吴小丽主动联系丁大根的时候少,尤其是在后来的这四年里,吴小丽是见他就躲,从未主动联系过他。
“跟你说个正经事情,我想看看这三年来的打井水文地勘资料。”吴小丽一本正经地说。
丁大根嬉皮笑脸地回答:“嘿嘿,妹子是不是也想提拔啊,哥一定支持你。资料嘛哥给你找,不过这事有些复杂,兰春桃刚给我打电话说想看看这些资料。唉,这些事在电话中也说不清楚。我明天中午专门回趟局里,到时你到我办公室来,请哥吃顿‘螃蟹’,哥全给你!你知道吗?哥真的是想死你啦……”
吴小丽一听丁大根这话就明白了他的用意,脸红心跳了一下,急忙说:“别胡说了,有‘鲍鱼’吃就不错了,还‘螃蟹’呢?!明天见!”然后就挂断了电话,但在心中却立刻浮现出了无限的希望,嘴里默念:“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但愿能从丁大根手里拿到这些资料……”
“吃螃蟹”、“吃鲍鱼”这是过去丁大根和吴小丽偷情常用的联络暗语,暗指****的方式和过程。“吃鲍鱼”如同吃快餐,味单食简,狼吞虎咽,速战速决;“吃螃蟹”犹如吃大餐,豪华奢侈,花样繁多,尽情尽兴。
丁大根过去在一个企业当采购员时去过沿海城市,在第一次吃海鲜时灵感忽现,觉得用“吃鲍鱼”和“吃螃蟹”这两个词儿来描述男女之间的**比用钻眼更加生动、形象和人性,以后这两个词儿就成为了丁大根和与他有染的女人专用的密词。这么有创意的两个词儿,丁大根没有申报专利,也没有进行大范围的推广运用,确实是绿洲县文化史上的一大遗憾。假如人皆尽知,绿洲县的饮食男女们不知更要性福多少?!
在绿洲县,乡下人通常把男人胯下的那物件叫作钻杆,把女人胯下的那东西叫作窟窿眼,把男女之间的**叫作钻窟窿眼,简称钻眼。绿洲县的城里人大多来自乡下,对钻杆、窟窿眼和钻眼这几个名词并不陌生,使用的频率也不低。除此之外,绿洲县的饮食男女对于性器这个既能够传宗接代又能够寻欢作乐的神奇东西与**这个人们无师自通、百做不厌的美妙事情,照样不缺少想象力和效仿力,也有一些五花八门、雅俗皆有的叫法,这些叫法或别出心裁,或直截了当……不过,在使用时那要因人而异、因场合而异、因性致而异,丁大根在与吴小丽约定偷情时就是这样。
偷情毕竟是件不能光明正大、广而告之、理直气壮去做的事情,要想偷成,天时、地利、人和、己合等条件缺一不可,还得像在隐蔽战线上工作的地下党那样,单线联系,秘密接头,没有双方都心知肚明的联络暗语那是万万不行的。因此,对于偷情的男女来说,有一个或几个能够充分反映自己内心真实想法又不被其他人识破的联络暗语就显得非常重要,“吃鲍鱼”和“吃螃蟹”就是丁大根独创的偷情用语。
夜里,吴小丽的大脑仍然异常活跃,思绪万千不能入寐,丈夫几次爬到她身上都被她推了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昏昏入睡。凌晨时分,吴小丽做了一个梦。梦境中,一个男人正在她身上努力地“工作”着……这个男人的面孔有些模糊不清,好像是丁大根,又好像是尚忠民,还好像是冯子富,就在她感到身体仿佛就要飘然升空、嘴里就要喊出那个男人名字的那一刹那间,吴小丽突然醒了。睁眼一看,原来是她的丈夫,而不是别的男人!吴小丽心里一惊,赶忙咬紧牙关,伸出双臂把丈夫紧紧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