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呆愣了好久,他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两日没来,怎么郡主已经知道了王爷眼睛看不到了?
那郡主知不知道王爷可能会被控制?
一直等下完了这一盘,苏岑起身,转过头,“你找他?”
玄空愣愣颌首:“啊,是,我来找王爷。”
“哦,那不送。”苏岑直接赶人,墨修渊颇为遗憾不能多待,可也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于是就告辞了。
玄空跟着墨修渊回到了房间里,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郡主她,怎么知道了?”
“没瞒住。”他也该早知道,能瞒住她不太容易。
“那郡主知不知道王爷你?”玄空想到墨修渊先前说的要让自己亲自杀了他,就抵触不已。
“她不知道。”墨修渊静静站在窗棂前,夜风吹在脸上,很舒服,却难以吹散他心底的苦涩。能多见一日就多见一日,他如今能祈求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苏岑第二日一早就起来了,良王也早早到了,墨修渊一听良王又来了,眉头皱得高高的,只是没阻止。
他知道苏岑有计划,也知道她要做什么,可他无法阻止。
能尽快除掉斗篷人,也是他的夙愿。
只是,他看着苏岑一日日与良王相处,他就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咂摸的疼痛不已。
良王听到主厢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直觉地转过头,就对上了墨修渊深邃如墨的眸仁,良王神经立刻紧绷了下,“啊,哈哈哈,九王爷早啊。”
“嗯。”墨修渊沉默的应了声,眸仁一直盯着良王的方向。
良王默默吞了吞口水,有种自己是一只正被饿狼紧盯着的兔子,对方啊呜一口,他小命就没有了。
墨修渊说完那句话就不吭声了,良王有种锋芒在身的错觉。
他默默祈求着郡主赶紧出现啊。
好在没多时,苏岑的房门就打开了,苏岑对上良王的表情,挑了下眉,“你这什么反应?”
“额,没、没事儿,觉得今个儿天气还真热啊。”他漫不经心扇着风,边偷偷那余光瞄墨修渊,发现不知何时,墨修渊已经重新回到了房间,仿佛方才压根就没出现过一般。
良王丈二摸不着头脑,王爷这到底是闹哪样?
“热?”苏岑奇怪地扫他一眼,这十月多的天气,还会热吗?她眯着眼,“你看到那边的落叶了吗?”
“诶……什、什么?”
“已经要立秋了。”苏岑经过他时,凉凉开口。
良王欲哭无泪,听出郡主是在说他是不是傻,明明天气都要穿薄衫了,他反倒是热,这不是找骂吗?只是难道要让他跟郡主说,他主要是因为被九王爷多看了几眼,就觉得心神不宁?惴惴不安?这估计也是找削呢?
只是等良王走出苑子回头看了一眼,当看到不知何时重新出现在窗棂前的男子,良王默默吞了吞口水,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连忙就转过头,飞也似的跑了。
墨修渊站在窗棂前,久久没动,直到苏岑的身影再也瞧不见了。
可能已经出了良王府的大门了,墨修渊才转过身,墨一进来时,就对上墨修渊落寞的眸仁,墨一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王爷你会没事儿的。”王爷这么厉害,是他们这一辈暗卫的标榜,怎么能说被打垮,就被打垮了呢?
墨修渊盘膝坐在软榻上,“可本王宁愿,自己没这么厉害。”
他宁愿重新回到数年前,他宁愿不要这些权势,只是在两人分别之际,握住了她的手,到了父王面前,求他把她许给自己。
这样,即使没有报成仇,即使后来的后来可能发出无数种的结果……
她会等着他慢慢变强,而他则不会再认错人,娶了她,相携一世。
他们之间,还会有这么多的仇恨吗?
可如果也只是如果,这,也不过是他的奢望罢了。
马车离开良王府,苏岑撩开帷幕,眯着眼瞧了外面繁华的街道一眼,“消息都散布出去了?”
“郡主你尽管放心好了,都散布出去了。若是三皇子苏黎彦真的在都城里,必然会出现,到时候,我们一网打尽就好了。”良王拍了拍胸脯,“二皇子府的人都安插好了,暗地里埋伏了不少。”
为了把人安排进去,却又不引起注意,他可是想破了脑袋,废了不少的力气。
“……嗯,到时候见机行事。”苏黎彦没什么能力,他若是来强血灵珠,只能用别的方法,混进二皇子府,则是最快的办法。
郁风霁听闻苏岑要来,一早就守在皇子府外迎接,他因为被囚禁了数日,脸色还显得惨白,倚着门框而立,形容憔悴,却还是很有精神。只是想到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害得郡主与九王爷如今这般,他内疚不已。
马车到时,郁风霁连忙上前,等马车的帷幕撩起,出声唤道:“郡主。”
苏岑从马车里跳下来,抬眼,视线落在郁风霁的身上,“二皇子,好久不见。”
郁风霁眼眶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