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比往日,早些取早些安心。”苏岑摆弄着药箱,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良王纵身上了马车,对于这个说法不置可否,不过早些结束倒是好,万一等会儿刺客来了,来不及取血,他难道真的要重新再 割开十次胸膛?一想到那种可能性,良王就忍不住肉疼地捂住了左心口。
良王畏惧的反应让苏岑抬头,眯着眼瞧他:“怕?”
“怎么会? 小王是何人,怎么会畏惧这等宵小之辈?”良王硬着头皮道来,只是心里却因为方才看到墨修渊手下准备的严防而惴惴不宁,这九王爷是不是猜到了来者何人,否则,为何神情这般凝重?
难道真的是不怎么好对付的?可即使良王心里真的不安了,他也不可能在一个女人面前表现出来。
“是吗?王爷怎么就知道只是宵小之辈,万一来的人足以顷刻间把你的人瞬间给消灭掉呢?这样,你也不怕吗?”苏岑捏着匕首,蓦地抬起,刀光一晃,良王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女人什么意思?
顷刻间?有这种人吗?除非是与这女人一般无二的,不是人的……东西。
良王面容白了下来,“你、你是不是知道对方是谁?”
“嘘,别怕,有本郡主在,至少在取完最后一滴心头血之前,会保证你安然无恙的。”苏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他过来,她要开始取血了。
良王去犹疑不定,若是往日里,他恨不得有多早就有多早能把心头血给取完,从而换取解药,早点把身体里的毒给清除掉了。可这一次,他却是不想了。
这昭华郡主说的不错,目前来说,他们这一行人里,身子骨最弱,却也最强悍的存在,莫过于面前这人了,那么,他要不要推迟取血?“郡主啊,要不,我们迟一会儿再取?”不是他怕死,而是没有坐上那个位置,他心有不甘。
“王爷你确定?过了今晚,你可就要再破开心口,十次哦,可不是一次两次。”
苏岑成心吓唬他,她总觉得郁风霁的事与他脱不开干系,但是又没有证据,只好暂时不提,先把目前的危机过去,到时候,该算一算的,都可以好好算算。除了这条之外,让苏岑有这闲心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取血的时机的确还没到。
她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对方是不是会在她动手取血的时候开始攻击他们。
“郡主啊,你到底想做什么?”良王心情起伏不定,起起伏伏的,被折腾的惨了,咬着牙想,早晚也是一刀,他还真不信地方能翻了天去?世间有一个昭华郡主这样不人不鬼的怪物已然属于稀奇,难道还真的会有另外一个?他才不信,“郡主,劳烦赶紧把血给取了吧,万一对方来了,小王还能挡上一挡。”
“……好啊,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苏岑扔给良王一块黑布,只是等良王把黑布罩上了之后,她却并不行动。
“郡主?”良王瞧不见,歪着头询问。
苏岑压低了声音,“嘘”了声,她靠得很近,良王几乎能感觉到对方冰冷的呼吸近在咫尺,可仔细去喟叹,却又惊愕的发现,对方似乎根本就没有呼吸。良王头皮发麻地僵在原地,不知道她到底是没有呼吸,还是只是练了闭气功,只是把呼吸暂时闭了起来,下一刻,良王却只感觉手腕上一疼,他在低呼出声之前,被苏岑捂住了嘴。
压得极低的声响在耳边响起,“不想死就忍着。”
良王哼唧了一声:好歹先说一声啊,这样突然动作,他差点吓死了。
苏岑却没有给他几乎思考的机会,空气里充盈着血腥味,只是并不是取的心头血,而是挑选了最不易伤到的手背,疼是疼了些,不过不痛不痒。
良王不明白苏岑到底要做什么,可既然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了,只能按照苏岑的办法来。
血腥味顺着撩开的帷幕的缝隙飘散了出去,顷刻间,几乎是同时,原本死寂的四周,开始传来一种极为诡异的声响,‘哗啦啦啦’的声音,却又极为沉闷,像是有无数的东西在地上攀爬一般,诡异、森然,让人毛骨悚然。
“这……这是什么声音?”苏岑已经放开了良王,良王耳朵一动,后脊背都挺直了。
苏岑没回答他,而是透过一角,平静地瞧着黑漆漆的外面,神色凝重。
片许,苏岑才开口:“人来了。”
“什么人来了?”良王一把把脸上的黑布给抓了下来,发现四周沉寂的可怕,若不是还能感觉到他们带来的人的呼吸,他几乎都要以为所有人都顷刻间消失不见了。
“还能是什么人?设置障碍的人呗。”苏岑把药箱给合上了,一起放到了良王的怀里,“抱紧了,一会儿不论看到什么,都紧跟着我,否则,命没了,就不要怪本郡主。”
“命没了?谁敢取小王的性命?他不想活了?”
“还是等你见过了,再底气十足的说这一句吧。”苏岑如今不用去看,都能猜测到对方十之八九就是斗篷人了,倒是没想到他竟然能追到这里来,也只有对方手里的蛊虫,才能够不动声色的在百米之外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