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里,聂文曜正在房间里看书,突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世子爷,歇息了吗?”
聂文曜放下书,抬头:“还没有,什么事?”
管家的声音隔着一道门有些飘渺:“府外有人求见世子爷,老奴过来询问一声,世子爷要见吗?”
聂文曜皱眉,要见他?“知道是什么人吗?”
“来人没说,只道告诉世子爷‘十滴血’世子爷就知道了。”管家说到这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毕竟在这样的夜里,突然有人说出这种话,还要见世子爷,让管家觉得很不安。可偏偏那两人看起来也不像是故意来找茬的,他怕耽搁了世子爷的事,所以就来问问。
聂文曜一怔:“十滴血?”随即眼睛蹙然一亮,猛地站起身就拉开了门。
而在聂文曜拉开门的同时,原本窝在一角的小金蛇,金色的蛇眸里极狭长的一部分蓦地一缩,就抬起了头,看向了门外,慢悠悠直起了蛇身。
聂文曜打开门,就往外大步走:“人呢?”
管家没想到世子爷竟是真的认识:“人还在府外,老奴怕他们有问题,没敢让人进来。”
聂文曜也知道管家是担心府里的安全,倒是没责怪他,就急匆匆往外走。管家在身后追着:“爷,你慢些,当心你的身体。”聂文曜却是没回身,他的身体现在已经与正常人无异,他这些时日每天按照郡主留下来的信一直在坚持浸泡药浴,没想到先前没用的药浴,这一次竟然再次有用了起来。
直到昨日,大夫来检查,也惊异于他身体的变化,父亲也很高兴,他正想找个时间去一趟九王府。只是先前被突然送了回来,他询问府里的管家原因,却没人愿意告诉他,好在后来有郡主的信交到他手上,他才安了心回到了定国公府。
聂文曜匆匆赶到了府外,府里的侍卫打开府门,聂文曜一眼就看到一个身材异样高大的男子静立在一个全身都披着斗篷的人身上。那人低垂着头,过大的斗篷完全遮住了她的面容,聂文曜一时间倒是有些不确定了。
聂文曜疑惑地盯着云落:“你们……”
而就在这时,苏岑慢慢抬起头,露出了一张绝色的脸,眉眼底格外的清冷,在聂文曜惊喜地要喊出声时,伸出一只手指放在了唇边。聂文曜立刻禁声,快走两步,走到苏岑面前,压低了声音道:“郡主,你怎么?”
苏岑把斗篷压低了些:“不要让人知道我的身份,先进去再说哦。”
苏岑身上裹着斗篷,雌雄莫变,从外面来看完全瞧不出面容,所以聂文曜把苏岑带进自己的苑子时,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怀疑,只认为是聂文曜认识的人。
苏岑随着聂文曜进了房间,云落守在外面不让任何人靠近。
到了房间里,苏岑才掀开外面的披风,透过房间里的烛火,聂文曜才看到她身上的衣衫布满了灰尘,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破损。聂文曜一怔,着急道:“郡主你这是怎么了?”
苏岑摇头:“帮我找一套男装,我要在这里待上十天,可以吗?”苏岑说着的同时,视线在聂文曜身上掠过,走过去,在他脉搏上探了一下,颌首:“看来你的身体已经好了,那么,你答应我的事情,应该也可以履行了。”
聂文曜一愣:“十滴血吗?”
苏岑放开聂文曜的手,转身,感觉了一番,走到角落里,就对上了小金蛇金色的蛇眸,探过一只手去,小金蛇愣了下,蛇眸的眸仁缩了缩,不过还是游了过去,挂在了苏岑的手腕上,仿佛金色的手环。聂文曜在苏岑走过的时候,也跟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完全怔住了:“这……”这金蛇是什么时候在他房间里来的?
苏岑把宽袖放下,这才转身:“它从我离开就来了,别告诉任何人我的身份,就当是为你治病的游方郎中,我只呆十日,十日后,我就会离开京都。到时候,你就自由了。”
聂文曜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垂下眼,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失落:“……好。”
聂文曜让人在他的房间的隔壁收拾出了一间客房出来,苏岑住了进去,平日里根本不外出,就是是送饭也是聂文曜亲自去送,定国公听到消息也只来了一趟,并未见到苏岑,聂文曜以游方郎中性格古怪当做借口,定国公也担心自己儿子的身体,倒是没多想。另一方面,他这些时日着实是忙,九王爷无故失踪,昨夜回府,却是重伤,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他是九王爷的亲信,自然要在这个时候防止朝堂上的人动乱,所以,只要聂文曜没事,他也没太过关注。
因为需要十滴血,苏岑让聂文曜每晚掐着时辰过来她这边,拿出匕首,在他心口每日取出一滴心头血。
聂文曜最初的时候吓了一跳,只是到没多想,他的命就是苏岑救下来的。
就算是她想取他的命,他也是无所谓的。
苏岑一直在定国公府待了九天,只要明晚上取下最后一滴心头血,那么第二个有缘人就算是彻底有了一个终结。取完第九滴心头血,苏岑站起身,抹去匕首上的血,然后熟练的帮聂文曜包扎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