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墨白的话还未完,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讀蕶蕶尐說網
重重摔在了地面上,歪过头吐出了一口血。
“滚!”
墨白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垂下眼遮住眼底的不安,张嘴想再说什么,终究没说出话来。
“是,属下……先告退了。”
墨修渊一双眼死死盯着苏岑,冷静下来,暗夜里像是暗夜的修罗,松开了禁锢着苏岑的脖颈,仿佛看不到那张脸,冷冷出声:“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呀。”苏笙无辜地眨眼。
“少装蒜,你的蛇伤了府里的侍卫,你敢说他们中得毒和你无关?”
“肯定是没关系的,他们可是离了这里很久很久很久之后,才中毒的,鬼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中得毒。”故意强调“很久”两个字,苏岑向后退了一步,微抬着头瞧着对面俊美的男子,可他眼底的冷酷仿佛丝毫影响不到她,她依然笑得温柔,只是这温柔之下是千疮百孔的冷漠。
墨修渊的视线凉凉地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袖口,冷笑一声,“或者,你想本王亲自动手?”
苏岑:“……”
她的沉默也只是一瞬,下一刻,她就感觉眼前凉风一袭,再抬眼,墨修渊的手里正捏着一条小金蛇,食指和拇指掐在金蛇的七寸处,静立在凉风中,冷漠无情,“本王再说一遍,解药。”
苏岑紧抿着唇,目光像是毒蛇一般柔和地笑着划过他的脸,嫣然一笑:“好啊。”
说完,竟是真的伸出手,从腰间拿出了一瓶药。
墨修渊狐疑地瞧着她,“没有耍花样?”
苏岑无辜地靠近一步,“妾身怎么敢啊,乖乖还在你手里呢。”
“哼,谅你也没这个胆子。”
扬手朝着苏岑的手腕探去,拿回了解药,只是指腹触到她的肌肤时,上面冰冷的寒意让他愣了一下,可这也只是瞬间的想法,他无情地检查了一番,这才把手里的金蛇扔给了苏岑。
金蛇到了半空中,突然转过头就要咬墨修渊,苏岑瞳孔微缩,立刻低喊出声:“回来!”
那小金蛇仿佛听得懂人话一般,竟是真的在即将咬下去的同时,灵巧的身子一扭,回到了苏岑的袖口里,一钻,就躲了回去。
而墨修渊已经凝聚到指腹的内力也幽幽收回。
算她识相!
苏岑凉凉地笑着,他那么无情,可不会心疼她的乖乖。
指腹安抚地摸着袖口的小家伙,嘴角弯着,可目光隐隐在暗夜里有几分看不清的黑意,瞧见墨修渊转身要走,动也未动,“王爷啊,今晚上可是新婚之夜呢,你真的……要留妾身一人?”
墨修渊脚步未停,长腿朝前,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再敢闯流云阁,死!”
就算她有那么一张脸,他也决不轻饶!
苏岑噙着笑,看着他一步步朝外走,直到空气里传来肃杀,破风而动的锐利,划破了暗夜的沉寂,苏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瞧着墨修渊蹙然停下的脚步,眉眼含笑,温婉轻柔。
利箭像是雨点一般朝着墨修渊飞掠而来,他脸色微变,下一刻,抽出腰间的软剑。
顿时剑刃碰触铁箭发出的“嗡嗡”声,震破整个夜空。
很快,这里的动静引来了侍卫的注意,他们纷涌而入,却被那铺天盖地袭来的铁箭打个措手不及。
与此同时,几十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毫无预警地开始朝着墨修渊围堵,招招致命,很显然是要把墨修渊置之死地。
苏岑向后凉薄的后退,倚着门框,悠然瞧着这一幕。
仿佛是看着一场折子戏,她只在戏外。
而他们……都在戏中。
来的这些黑衣人似乎都是死士,刀刀取人命门,死了一个,另外一个迅速补上,都朝着墨修渊致命的地方砍去。不过片许,府里的侍卫和黑衣人躺下不少。
越来越多的侍卫聚拢,那些黑衣人却不后退,千方百计挥开面前涌上来的侍卫,朝着墨修渊而去。
墨修渊冷眼瞧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凉薄一扫,看向不远处的苏岑。
她站在那里,眉眼清透,隔着无数的黑衣人和侍卫,这边是纷乱,而她的四周却是宁静一片,一身红衣,像是一幅画,惊然间,让他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的脸,太像了,像到……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就是她。
就在两人对视中,一道颀长的身影翩然落在院子里,手里执着一把锋利的剑,微微一偏,刀光剑影,寒光毕现。墨修渊蹙然回神,看到那把剑,眯起了眼,“离魂剑?”
兵器谱上排名第一的寒兵利器。
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来人应该是黑衣人的头头,一身墨袍临风而立,脸上的修罗面具,恍若鬼魅。
冷酷的声线,带着恨意,“墨修渊,你终于肯出百鬼竹林了!吾等了这么久,今夜就是你毙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