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病得十分严重。
小六子继续劝道:“王上您就将药喝了吧,这是世子特意嘱咐的,叫小人看着您喝了。你、你就当是可怜小人,否则世子要责怪的呀。”
官睿之摇摇头,自从自己病了,这个儿子就四处给自己寻药。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御医也找不出究竟来。官睿之知道,自己这是要不久于人世的先兆,可又不忍心驳了官天宁的心意。于是他道:“将药给孤吧。”小六子应了一声,忙不迭的将药碗端了过去。
看着他将一整晚的药都喝下,小六子又道:“王上,明月夫人已经来了,王上要见吗?”
一听“明月”两个字,官睿之立刻眼前一亮。原本他生病不久的时候,就想着要见一见明月,可一来名不正言不顺,而来明月自己也不愿,于是就这么算了。可当自己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的时候,明月居然一改往日,主动进宫来看望他,倒叫他受宠若惊。虽然现在明月还是对他不甚搭理,然而就如今天这样,偶尔的相见还是叫他十分高兴。
官睿之不由得面上挂起一丝笑意来:“见,怎么不见!小六子,宣!”
不一会儿明月就进了官睿之的寝宫,小六子很是识相的退出去伸手带上了门,然后将侍者也一并撤了,只在外间门口留了四名侍卫看守。
官睿之一见明月心情就不自觉的变好,他问:“阿月,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明月神色淡淡的,“只不过来看看你究竟还能活多久罢了。”
这话说出来官睿之并不生气,反而笑了,说:“我若是死了,你可会为我掉一滴眼泪?”
明月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然而这无声的回答就已经给了官睿之最好的答案。他不由自主的捉住明月的手,说:“阿月,若是早知道我这一病就能引来你的关心,我在十几年前就应该这样做。”
明月手动了动没能抽得开,索性也就允了。“我没有关心你,你别误会。再说,你十几年前就算是病死了,也别想我看你一眼。”
官睿之看着她坚决的态度,不由得叹口气:“阿月,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若非……那我们的孩子现在就是世子,你也不必嫁给恒之,一切都是我的错。”
明月似乎颇有触动,她胸口起伏了一阵,半晌才道:“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还提它做什么?恒之已经死了,天宁是世子,将来要继承你的王位。我和你百年之后,就再无人记起。你是先王,我是先世子妃,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然而官睿之一反常态的没有顺着她,反而是用力的握紧了她的手。明月吃痛想要抽出手来挣脱,无奈官睿之用力太大。没办法,她看着官睿之,“做什么?”
官睿之说:“前半辈子,我都依了你。你想要做什么,我没有反对。可是这最后的心愿,我只想为自己做一次决定。阿月,我不会再放开你了。少忧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我们操心。我会立下遗诏将王位传给他,这本就是他该得的。阿月,你……你当真就对我无半分留恋了吗?”
当年明月和官睿之早就两情相悦,在最一开始两人就已经私定终身,而明月同样怀了官睿之的孩子。这个孩子是生下来了的,然而官睿之将明月让给了同样喜欢她的管恒之。女人的命运哪里由得了自己,并且官睿之再三保证会好好养育两人的孩子。可是无奈最后,孩子死于战火之中。官睿之对外界只说这个孩子是他和王后的孩子,却无人知晓这孩子其实并非王后所出。因为这件事,明月对他恩断义绝,十几年不曾相见。官睿之将对明月的愧疚统统补偿到官少忧的身上,然而却始终无法挽回明月的心。
其实明月对官睿之,又何曾真的断了念想。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浓。明月正是因为太爱他,所以才无法消除自己对他的恨,这二十几年来始终如此。二十年不再相见,再见面居然是这样的场面,面临生离死别,明月心中又怎会真如她嘴上所说的那般无情无义?
明月还未等出言,官睿之突然爆发一阵剧烈的咳嗽。明月已经,连忙起身去拍他的背帮他顺气,将自己随身的手帕拿出来。官睿之咳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手帕拿下来后,上面全都是暗红色的血迹。明月为这红色刺痛了眼睛,官睿之笑道:“你看,我都是将死之人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陪在我身边,可以吗?”
明月没有说话,只是帮他掖了掖被角。然而这种默许的态度已经让官睿之足够惊喜,他高兴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明月任何一个小小的关怀都足以让他觉得此生无憾。他其实,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朱砂院。
“母后,父王大限将至,不知您有何打算?”
王后正在池子前喂鱼,听到官天宁如是说,她面上没有什么反应,道:“该如何,便如何。”
“母后,若是日后您坐不上这太后,又当如何呢?”
王后喂鱼的手一顿,官天宁知道她来了兴趣,于是继续道:“按理说,我是大庆的世子,这王位理应由我接管。然而母后您别忘了,父王可一直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