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班主应了一声赶紧跑过去开门:“哎,是我们,请问这位小哥是?”
来的是个家丁打扮的小哥,他一见到两人,很是客气的笑笑说:“我是来告诉你们一声,你们的这个节目啊,提前了。你们前面那个变戏法儿的,大夫人不喜欢,现在下面正等着呢。你们准备准备,就赶紧上场吧?”
胡班主“哎呦”一声一拍大腿,连忙说了几声“多谢”,转过身来对着芸娘喜上眉梢又带着焦急的说:“芸娘,快,快将衣服穿好了,咱们这就……”然而还不等胡班主讲话说完了,芸娘只见他两眼发直,旋即就软了身子栽倒在地上,红色的血迹不一会儿就源源不断的从他颈间的大动脉溢出。。芸娘哪里见到过这个架势?当时就傻了了,立刻要放生大叫。然而一看到胡班主身后站着的人手上那把匕首还在滴着血珠子,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她只觉得自己脖子上被人使劲儿的打了一下,然后就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位家丁模样的小哥将匕首在胡班主身上蹭了蹭,然后重新揣好道怀里面。动手将他的尸体往边上挪了挪,回头召唤:“还不赶紧过来换衣服了?”他说完,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就嗔怪着响起:“知道了,你先把他弄开,免得沾上血!”
这女子三下五除二的将芸娘身上的舞衣扒下来再套到自己的身上,“还蛮合身的嘛。”她说。那小哥也换了一身行头,穿着家丁衣服的时候看上去懦弱的模样,可是转眼一变就成了翩翩佳公子。他将头发用发带束起来,重新擦了一把脸,他那一张俊朗的容颜就这么展现出来。
女子这边刚背着他穿好衣服,这么一见他露出本来面目来,不由得娇滴滴的笑了:“乔焱,你还是这样好看。”
乔焱颔首:“那是!”然后赶紧动手帮着她一起换衣服,随后将芸娘放在手边的面纱扯过来给她蒙好。“好在这个芸娘每次跳舞之前都会戴着面纱,否则别人就要认出来这芸娘被人掉包了。”一切收拾妥当,他问:“楚楚,可有哪里不方便?”
楚楚摆弄了一下,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她摇摇头道:“好在这个芸娘的身段跟我差不了多少,又是个会跳舞的,这样还真是叫人看不出能穿帮呢。”
乔焱点头,“收拾好了那就赶紧走吧,藏好了别出危险。”
楚楚给他一个白眼:“我才没你那么笨呢!”然后将一只细小的针管含在口中,这针管里面装了见血封侯的毒针。然后她将面上重新戴好,跟着乔焱出了后台。
当所有人都为乔焱的这首平沙落雁和楚楚的这一支惊鸿之舞所震慑迷醉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楚楚灵巧的舌头轻轻一带,将那枚毒针露了出来。气息一带,毒针向着下的官少忧喉咙飞去。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老天都不帮忙,正巧官少忧因为这一场表演实在是太过惊艳,愣神过后反而回了神。因为无论是谁如何诠释这一首曲子,都无法盖过当初月色下,两人的合奏。他随手叫过来一个旁边待命的小厮,低声说着待会儿给这两个人多一些赏钱。这小厮弯腰听着官少忧的吩咐,然而突然觉得脖子后颈一痒。因为听着王爷的吩咐又不好意思去摸,而等他交代完毕之后,那个瘙痒就已经不见了。
这一枚毒针,自然是没能送到官少忧的体内的。而楚楚一击不中,便也不再勉强。自知机会已失,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样,将这支舞跳完。随后和乔焱两个人行礼,告退。
乔焱抱着琴目视前方唇不动声音却很是真切:“可惜了,没能得手。”
楚楚虽然也觉得可惜,可是她说:“没有关系,还有机会。只要我们不暴露身份,就一定还会有机会的。”
再说那个被毒针刺中的小厮,初初还觉得没什么。可是他站在大太阳底下,不一会儿就感到自己有些眩晕,额上也冒出虚汗来。他拿袖子擦着汗,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抬头看了看硕大的太阳,哦,想来是天气太热了,晒的。
可是过了不一会儿,他又觉得眼前的东西都朦胧了,看不真切。而且自己眼前看东西都出现了斑斓的彩色斑点。这一下可把他吓了一大跳,出现幻觉了?他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却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毒发,没得救了。
待得处处和乔焱走下台去,众人还无法回过神来。刚刚的天籁之音和着惊鸿之舞,让众人过了这许久还不免唏嘘。
连大夫人一直不好看的脸色此刻都露出了笑容来,她对官少忧笑着说道:“这丫头虽然弄了一帮乌烟瘴气的东西过来,可是终归还是有好东西的。想来,会不会是为了这一场而故意将前面那些弄得那么低俗?若当真是这样,那她也算是有心了。叫人打赏那两人吧,演得不错。”
官少忧也点头:“嗯,已经叫人去做了。阿福,阿福?”
官少忧去喊那个小厮,无奈那位叫“阿福”的小哥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眼前全是各色各样的花纹,红的绿的黄的,在眼前来回乱窜。他头脑眩晕,耳鸣不止。官少忧叫了他好几声,他完全听不见。双目涣散,已经是将死的状态。
官少忧见叫了他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