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材削瘦的捕快,看了看两名晕厥衙的役,皱眉说道。
安排几个捕快把两名衙役扛回府衙。
又带着身后众人追了出去。
不敢有丝毫停留,刘枫动若脱兔的在大街小巷内穿行。
心中也是疑窦丛生:“两个恶人突然倒地,必是有高人出手,若是也能帮到爷爷.。。”
想到爷爷的境地,刘枫咬了咬牙,更加卖力的跑了起来。
巷内,一场激斗已近尾声。
扁担被锋利的刀锋削成了扫帚。
但两只伤痕累累的老手,仍将其紧紧握在身前。
洁白如雪的发须上,沾满了斑斑血迹。
黑红的额头上,更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不断渗出一条条血迹。
在这老而弥坚的面孔上,还有一双最令人心悸的眼睛。
尽管瞳孔已经浑浊,但这仍然无法阻挡双目中的慑人寒锋!
“你等手染百姓之血,肆意残害无辜之人。有朝一日,必受天诛!!”
缓缓扫视着身周,刘祖德铿锵有力道。
没有人敢上前半步。
这些捕快,包括黑衫男子。
万万没有料到,刘祖德竟极为难缠。
不光有一身怪力,更是武技精湛!
前几次交锋,有两个捕快因大意轻敌,被刘祖德硬生生破颅杖毙!!
“将此人击杀,赏银百两!!”
为了速战速决,黑衫男子顾不得受伤的面颊,大声喊了出来。
剩余三位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终还是忍不住诱惑,扬刀冲了上去。
不远处,巷墙的缝隙间,顽强生长着一颗小树。
微风拂过,一片枯叶无力飘下,落在了青石板上。
...
远远瞧见了土地庙,刘枫不由面露欣喜。
而柳条河两岸,是城内有名的烟柳盛地。
每逢佳节之夜,便有大批文人骚客汇聚于河中画舫,狎妓寻欢,吟诗作对。
土地庙位于柳条河一座桥旁。
据说此庙是两岸青楼老鸨一起出资修建,距今已过了二十来年。
每逢祀日,总少不了两岸居民的香火供奉。
元光初年,也就是土地庙建成第五年。
岸边一棵大柳树上,吊死了一只六尺长的水貂。
水貂尸体的发现,轰动了街坊四邻,引得半个城的百姓都来此围观。
但几日后,水貂尸首却神秘失踪。
于是柳条河两岸,花草树木和牲畜开始大片大片死亡。
不得已下,两岸居民请来高人施法,在土地庙设了一个水貂陪衬牌位。
自此以后,柳条河畔的柳树再也没有枯死过,反而枝繁叶茂,长势喜人。
天边日头正足,道旁行人异常稀少。
喘了一口气,刘枫跌坐一棵大柳树下。
稍微拉了拉领口,把玉珏拈了出来。
玉珏浮现出衣浜的面孔,瞥了瞥旁边的土地庙。
平静道:“只需拜过土地公土地婆,我便可吸收夙愿之力。”
默默点了点头,刘枫侧身往土地庙走去。
跪在石墩上,望了望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土地庙。
庙内供奉了两座色彩斑驳的神像。
左边是土地婆,右边是土地公。
庙顶盖的是青褐色瓦片。
两个柱子上分别镌刻着:“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土地公右边,立着一个小小石牌。
上面刻着:“貂仙之位,元光初年立。”
面前则摆放了一个硕大石炉,其内盛满了香灰,与几支残香。
顺手将玉珏摆好,刘枫有条不紊的拜起神来。
一边拜神,一边祈求道:“土地公公,土地婆婆,小民暂借土地庙急用,还望原谅。”
在拜神的同时,衣浜亦是凝出身子,行了三拜九磕之礼。
结束后,衣浜开口道:“枫哥儿,将玉珏放入庙顶正中。凹面向上,用青瓦盖住,过一炷香便可。”
“嗯”刘枫小声应道,起身拍了拍香灰,绕至土地庙背面。
庙顶离地只有三尺,刘枫很轻易的弯下腰。
挪开青瓦,把玉珏塞了进去。
轻轻把青瓦盖回原处。
“一炷香.”刘枫呢喃着,把目光投向了几支残香,顿时有了主意。
告了声得罪,把残香从香炉中抽出,对比一番。
将一炷最短的香插回香炉,掏出火折子点燃。
生怕自己睡着,刘枫又去河边洗了把脸
为了使自己不那么反常,便坐在土地庙旁的柳树下歇息。
紧紧盯着那支烟雾缭绕的残香,刘枫不敢有丝毫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