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衣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神色间有些疲惫的说:“谢兄,我一夜没有合眼,此时很困了,可否借客房一用,小睡些时候,也好缓缓精神。有唐突失仪之处,还望谢兄海涵。”
谢偃忙揖手施礼道:“叶兄言重了,你我相识多年,早已不分彼此,何必如此客套,叶兄尽管歇息,只将此处当做自家就好。”
“那么,多谢了。”
“不必多礼,叶兄请随我来。”
……
谢衣一直睡到午后才醒过来。
四下里皆静谧安宁。只有远远近近微不可查的虫鸣。
谢衣穿好衣服走出客房,午后的阳光柔和的照在身上,从湖面上吹来的风夹杂着湿润而清新的空气,谢衣深深的一吸一呼,感到身心愉悦而放松。四下望去,谢偃似乎没有在家。
估计着时间,两个孩子应该已经到纪山了,也应该已经读过了那封信,那么很快就会飞到这里了。
谢衣没有去找谢偃,而是重新回到客房内,从百纳乾坤袋取出了山河图录,打开,抬手一挥,这山河图录便浮起在半人高的空中。
根据定位偃甲显示的结果,那两个孩子还磨蹭在江陵。
谢衣感到有些意外。怎么回事?是这两个孩子又遇到了什么情况呢?还是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认真在找自己?
两种可能都有的吧。
如果是有什么新的情况,那么,也许他们是去转而去跟踪追查那位修道的年轻人了,因为看样子他们与那修道的年轻人之间也有着怎样的过往;或者他们是被海市博卖行的打手们追截住了,正在与之周旋吧。谢衣略见识过他们的身手,对付几个博卖行的鼠辈还是足够的,无需担心什么。无论如何,总之他们还逗留在江陵。
谢衣不知道,那三个年轻人在打败了金砖并带着几位救下的妖灵传送回江陵之后,亦是没有休息,夜半赶至玄妙观,打败了灵虚真人和翻天印,并试图去密室寻找白露姑娘的娘亲,救出其它落难的妖灵。在做了这许多侠义之事后,几人才回客栈歇息,故此延误了去纪山寻找谢衣的行程,迟迟没有动身。
谢衣自然不知道这些经过,还以为两个少年人毕竟还算是孩子,恐怕难免玩心重些,又或者行事不够谨慎周全,一路贪玩或者闯祸都是可能会有的事情,步调慢些也是无奈何的事了。想到这里,谢衣一时觉得自己这几天会不会太过于紧张了,也许这两个孩子根本就没有在认真的找自己,或者如果自己不刻意现身的话,他们压根就找不到自己的行踪。
毕竟,已经隐匿了百年之久,以叶海的身份四处行走也未露出过任何破绽。一个仅凭着传说和长辈之言对自己感兴趣的富家公子,和一个拿着一枚曾经巧用心机而制成的偃甲蛋的天罡姑娘,没来由能够轻易的找到自已的。
……不过,还是谨慎些好……因为那天罡姑娘的目的,终究感觉其中隐藏着什么……
谢衣收起了山河图录,思索着下来应该怎么办,是回转江陵再去继续跟踪那两个孩子,还是就在这里静候着他们到来呢。忽而又想起昨晚还有一些困惑的事没有理清,于是取出了传音蛊呼叫瞳。
过了好一会儿,瞳才有了回应。
“刚才华月在我这里。”
“原来如此,对了,华月近来可好?”谢衣听到华月,不免要问问近况。
“一如从前。”瞳简单的答到。
“那么便是还好了?”
“是。你那边可有什么事?”
“瞳,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想和你说说。”
“哦,你说。”
“简单的说,近日有两个少年在寻找我,后来不知为何他们去了海市,于是我暗中跟随着这二人,却遇到了另外一些事,与流月城有关。”
“哦,方才听华月说,她手下的人刚刚发现有两个人似乎是在寻找你的下落。此事大祭司还不知道,华月想等消息更确切一些再去汇报。”
谢衣心中一惊,这样快就已经被华月知晓了!“瞳,是那名去过海市的低阶祭司么?”
“可能是,不过华月派出的眼线不只一个。因此你要小心一些,不要暴露了行踪。”
“……这个,我会小心的。”听到瞳这样说,谢衣有些担心起来。
“对了,你说与流月城有关的事情,是什么?”
“昨晚,我在海市博卖行中见到了一只做了司宝的猫草,那猫草还拿着一枝矩木枝,取名为断魂草……又有一名我族的低阶祭司混进了交易厅,现在想来应该是华月手下的人吧,乘着混乱之际在暗中出手,协助那名寻找我的少年毁去了断魂草。这几件事……放在一起,个中缘由实在让我有些思不得解,因此想问问你,可否知道一些来龙去脉?”
“呵,”瞳干笑了一声,说:“猫草和矩木枝的事情,说起来,前些日子大祭司还为此事略有些恼火。”
“怎么?”谢衣听瞳这样说,更有些迫不急待的想知道这些事的来龙去脉。
“三个月前,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