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月宗之内,一处极为阴暗的房间,到处充满着尸体腐臭的味道,还有一股极为难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此处是邪月宗的刑堂。
“嗤嗤嗤……”一盏盏烛火被点亮,整个房间渐渐地亮堂起来。
一个灰衣青年淡漠地站着,面容冷厉,似冰山一般,而他的面前则站着两人。
其中一人身穿锦袍,肤色略黑,气质沉稳如山,双目开阖之间似有无尽血色闪烁。
在他的身边,跟着的是一位紫袍老者,面容有些苍白,眼角微微上扬,给人一种阴狠之感,与锦衣中年那种大气沉稳的气质,正好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
“禀宗主、副宗主,这一批人数有些多,足足有九人。”灰衣青年伸手一指,对着锦衣中年恭敬道。
沿着灰衣青年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九名武者跪在地上。这几名武者无一例外,全部都形容凄苦憔悴,衣衫褴褛,破败的衣衫之上还有一道道似鞭子抽打留下的血痕。
其中还有两名武者,他们的脸上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的双手,竟然齐肩而断,而且看肩膀处的伤口,根本不齐整,似有被什么东西撕咬过的痕迹,此时虽然止了血,但是无数皮肉外翻,鲜血淋漓,看上去甚是恐怖凄惨。
“紫绝,这已经是第四批了,虽然这些人都是一些先天后天的垃圾,但对如此多的垃圾进行搜魂,也是一种不小的负担。这次你有把握吗?”紫袍老者眉头一皱,声音之中充满着肃杀之气,似有一些不满。
那灰衣青年,赫然就是邪月宗年轻一辈之中的第一人——紫绝。他微低下头,淡漠道:“没有。不过其中有三人当时正在泅莲山脉之中历练,时间极为吻合,只是现场所留的气息太过驳杂,弟子也没有太大把握。”
“哼,这样的话你已经说过不下三次了,希望这次不会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紫袍老者冷哼一声,眼中冷厉之色更浓:“那其余六人呢?”
至始至终,锦袍中年只是平静地看着,一句话也不说,颇有一种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意味。
“其余六人是碧莲城中人,都是之前与林奇有大仇,且没有明确不在场证明之人!”
“宁杀错,不放过,既然他们之前跟奇儿有仇,那杀了他们也算是祭奠奇儿的亡魂了!”紫袍老者阴森地一笑,双眼露出滔天的杀机,一想起自己唯一的儿子林奇,他心中的杀机就如同波涛一般狂涌。
这可是自己唯一的血脉!
没错,这紫袍老者正是邪月宗副宗主林鼎寒,只见他视线微抬,对着锦袍中年问道:“宗主,你来还是我来?”
“算了,还是你来吧,我想你也不希望报杀子之仇还假手于人。”锦袍中年眉头微皱,淡淡地回答道。
“好!”紫袍老者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再不废话,直接走向其中一名武者。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这名武者顿时将脑袋磕得如捣蒜一般,拼命地求饶,甚至那双满是血痕的双手,死死地抓住紫袍老者的鞋尖,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哼,垃圾一样的东西。”紫袍老者抬腿便是一脚,踢在这名武者的胸膛之上,不过力度控制得极好,这名武者只是仰倒在地,吐了几口血,却没有彻底死亡。
魔道搜魂并不是什么高深的秘法,不过这搜魂之术对活人的效果更好,若是人死了,灵魂的气息就会消散,那搜索的记忆就会缺失大半。
当然相对的,活人的灵魂在受到攻击之时会抵抗,施术之人受到反噬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过眼前的这名武者,不过先天之境,与林鼎寒的灵魂修为相差十万八千里,林鼎寒当然肆无忌惮,毫无顾忌。
“搜魂……”
紫袍老者的元魂虚影自身后一扬,一股精纯的元魂之力注入这名武者的识海之中,势如破竹,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转眼间就攻破对方的识海,很快便读取到了这名武者的相关记忆。
包括对方的姓名、经历、功法、武技,都一一暴露在紫袍老者的元魂之力之下,就好像被扒光衣服的女人一样,毫无保留。
这一下就体现出了林鼎寒和九幽阁堂主“血衣杀神”的实力差距了。
九幽阁堂主施展搜魂秘术不但要燃烧自身精血,而且只能探查被施术者脑海之中最为深刻的记忆,甚至还有缺失,而林鼎寒施展此术则举重若轻,游刃有余,窥探到的记忆也更加详尽。
“不是吗?蝼蚁,那你就去死吧!”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紫袍老者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关于他杀害林奇的记忆,只见他眼中凶光一闪,磅礴的元魂之力瞬间化为一柄尖锥,一下子刺破了对方的识海,灵魂彻底崩溃。
这名武者立时七窍流血,死于非命,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这一幕落在其余几名跪着的武者眼里,立时寒气大冒,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下一个轮到谁呢?”紫袍老者自语一声,脚下一动,来到另一位武者面前,这一名武者正是其中断臂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