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宵吗?你少吃,要胖的。”
“胖了你就不喜欢了吗……我好伤心。”
“喜欢的,多胖我都喜欢。”
“那我再吃胖点。”
“笨蛋。”
女孩找到了钥匙,开门进屋。夜未初也合上了房门。
她回到房内,发现黎叶正打开电脑在查着什么东西。她坐了下来,然后招呼猫过来,将它抱在怀里。
“她们好像真的是情侣……有种微妙的羡慕。”夜未初说道。
“怎么看出来的?我只觉得是一个剥削者和一个被剥削者。”黎叶头都没回,自顾自看着电脑。
“有时候我分不清你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在说笑话。”夜未初双手托着头。
“我自己也分不清。”黎叶这回转过了身,“那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我总不能就窝在这里白吃白喝的,”夜未初摆了摆脚,黑色的过膝袜裹在了纤细的双腿,将露出的皮肤衬得更白皙了些,“所以就决定当个保姆啊女仆啊之类的帮着做些能做的事,林小姐说穿着这个可能显得更专业些,你会高兴。”
“虽然你想做什么是你自己的事,你觉得这样做你可以好过些你就这样做吧。”黎叶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喜恶,“我仍要提醒下你的主职是管住汪。”
黎叶把那个字特意念出了小狗叫的感觉。
夜未初花了一秒钟想起来黎叶嘴上的汪就是她怀里的这种猫,然后点头说道:“它我肯定会照顾好的。”
黎叶也点了点头,准备转过身去,然后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转了回来,向夜未初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再过两个月就二十岁了。”夜未初回答道。
“那你还要不要去上大学?”黎叶问。
夜未初一下没有说话,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苦笑道:“不用了。”
“那你想上了跟我说。”黎叶也没多说什么,这句说完后他就又继续看向电脑,查起了他的东西。
夜未初也拿起了搁在一旁的厚书看了起来,是从黎叶的书柜上找到的宗教类书籍。猫爬在她的双腿上,慵懒地闭上了眼睛。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翻页与鼠标点击的声音。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黎叶和夜未初都很享受这份稍纵即逝安宁。
*
*
菲琳悄悄地开了门。
由于发夹都被弄坏了,所以她已经将头发披了下来。这些天她都会在附近的市政中心里一直呆到这个时点才会回家。
因为她的家也已经坏了,就像她的发夹一般。那个能够给她带来慰藉的温暖已经消失了,她的父亲死了,她的母亲也仿佛疯了一般。那个家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无法容下她的世界,她根本不想回家,可除此之外无处可去。
所以她选择在这时回来,因为这个时点家里才是安静的。一切都沉沉睡去。黑暗很公平,无论是你的悲伤还是痛苦,它都会帮你包裹起来,一直藏到天明。然而今天似乎与往日不同,菲琳打开门,发现灯是亮着的,地上多出了一双靴子。
是双军靴,褐色的鞋帮占了些泥,鞋带上起了毛,看上去已经穿了有些年。
她走进了房间,发现一个长相奇特的女人坐在她的母亲面前。
金发独眼的女人。
“令嫒终于回来了,最近的高中生真是学业繁重。”
这个明显不含有一丝一毫亚洲血统的女性口中吐出了流利的中文,她笑着向刚进门的菲琳打了个招呼,可菲琳却觉得有些讨厌。
菲琳的母亲没有说话,她手里捏着一张满是中文的纸张,不知在想什么。
菲琳换完鞋后走到了她母亲的身边,看向她手里的那张纸。
是一张雇佣契约书。
“……你们是警刑团?”菲琳问道。
“很快就不是了,不过因为手续还没办完,不能算是私院的私兵,所以仍旧要由我们这方再与你们签订契约。”依维回答道。
“你们知道对方是谁吗?”菲琳放下书包,坐在了椅子上。
“契约上已经写明了,执行方阿尔伯特第三私院,承刑方NS,被裁决人金*斯尔布皮特。”依维看着菲琳,她发现她的眼睛有些红肿。
“金*斯尔布皮特,”菲琳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摇头,“你们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吧?”
“当然。”依维点头。
“六区最大的黑帮势力,我反反复复查过好多次了,这个人根本不是一般私院能对付得了的,至今为止多少承刑人都死在了他的楼里。”菲林攥着拳头,死死看着依维,“即使是你们去了也只会有一个结果……你们做不到的,就与我们和那些过去的人一样。”
依维收起了笑容,她这一生中最讨厌词只有三个字,叫作做不到。
“做不到?”她她问菲琳。“你看到你父亲的尸体了吗?”
菲琳没有回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