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哭着，然后抬头看他。
她的脸很脏，头发好像很久没洗了，不对，应该是全身都很久没洗了，散发着一股异味。可黎叶不在乎这个，他只是看着她的眼睛。
能听到心脏鼓动的声音，仿佛就连灵魂都在回应着这对黑瞳，大脑深处隐隐作痛。
黑色的眼睛，沾着血。
空洞的眼眶和碾碎的眼球。
到处都是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黑影低沉地笑了出来，“很像，五年前我就觉得很像。”
讥笑的声音剜出无底的空洞。
“她那时也在这样求你，”黑影变得巨大起来，仿佛遮蔽了所有的光，“一样地哀求，一样地抓着你的裤脚，却是求你杀她。”
那是黎叶心中的妖魔，它嘶吼了起来，挣扎着想要冲出牢笼。
“喂小子，你想加入我们？”见黎叶只是个并不怎么高大的学生样，有个黑人上来了，“这可不行啊。”
黑人拍了拍黎叶的脸，可黎叶根本就没看他，他只是看着地上的女人。
黑色影子散了开来，将黎叶和女人一同围了起来。黑色无光的世界，只剩下两个人。
黎叶在等，他想要答案。
“妈的你小子干什么？问你话你听到没有？”四个黑人围了上来，“这么有胆子，改造过？嘿，老子也改造过知不知道？”
于是在无限的黑暗中，女人停止了哽咽。她看向他，然后说出了答案。
“因为我仍旧想要活下去啊。”
黑人抬起了手，直直挥向黎叶的脸，戴着数个金属戒指的拳头击中了黎叶的面颊，可黎叶却仍一动不动。
“可是我却想要死去。”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后，黎叶就醒了，一切都消失了，黑影也不在了。他扭头不再看那个女人，然后一手抓住了打在自己脸上的拳头。
“你改造过？”黎叶捏住黑人的手腕，“那改造的还不够。”
他狠狠一掰，铁制的零件与血肉直接从小臂中部给扭了出来！
四个黑人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手被掰断的黑人终于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惨叫声刺破了这个夜晚的宁静。
余下三个黑人拔腿就跑！
还没等眼前这被他抓住的黑人开口求饶，黎叶直接一脚蹬出。外骨骼般地巨力直接把男人踢飞了出去，断掉的半截手肘捏在黎叶的手里。
黑人在远处趴着，死活不知。黎叶看了眼断肢的截面，撕裂的筋肉与人工肌腱混杂着，撑在表层的钢制壁肌被扭出了一个扇形。黎叶直接丢掉了手里的垃圾，一眼都没看跪坐在地上的女人，然后继续朝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