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终于,那男子终于缓缓地说出了一句话,吓得张恨金立即面如土色,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就连浑身都在发着微微的颤抖。
“你知道的。”那男子缓缓地注视着张恨金,微微地道:“我们外宗不需要废物,对于废物,通常都只会随意地踢到一边。不过区区一个商业联盟罢了,就把你急成了这副样子,亏你还是洪承畴那厮的妹婿,中看不中用。”
茶盏缓缓地放置在了桌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微响,一脸惊恐地跪在地上颤抖的张恨金被吓得面如土色,刚才的那一股戾气立即一扫而光,事实上,张恨金也只是第一次看见这位年轻男子的满脸怒容,在张恨金的记忆里,这位男子,从来都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然而,眼前的这位男子,就算别人不了解,巧于算计的张恨金还能不了解?张恨金非常清楚,眼前的这位男子,乃是小公子身边罕见的心腹之一,而这位男子,在天地会外宗之中,也素以善于敛财而闻名。而外宗现在,正迫切的急需要一大笔钱,商业司这样暴力的衙门单单只凭张恨金一人坐镇,显然是完全不足的。
故而,他来到了这里,可以说,这几年的时间里,若说是张恨金在操纵江南的一切市场走势,倒不如说,是他在操纵这一切!
低买低卖,汇聚商号,打击市场,恶性竞争,所有的一切计议,皆出于这位男子之手。精于敛财的人,通常都不会发火,然而此刻,他却终于发火了,很显然,商业联盟的成立使得整个江南的形式顿时变得无比微妙起来,一时间风声鹤唳,原本门前一片车水马龙的商业司顿时被架空了起来,使得这位男子的心里并不是十分的好过。
情急之中,张恨金眼珠子忽然一动,挤出一张笑脸,谄媚地笑道:“先生的长处,小人也是闻名于耳,这几年以来,亏得先生在此,对于先生的种种手段,我张恨金也是耳渎目染,别人不清楚,难道小的还不清楚吗?”
张恨金满脸可恶的谄笑,一双肥手还不断地替那男子轻轻地敲着,那男子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显然对张恨金的这一番所为很是受用,微微地闭起眼睛,思索了一番以后,淡淡地道:“这个时候,是需要你出马的时候了。”
“我?”张恨金显然有些大出所料,有些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好端端的一张肥脸立即皱成了苦瓜似得:“先生,您都没主意,何况是我呢?先生救我,先生一定要救救我,若是延误了小公子的大事,我张恨金的狗头可都难保了,到那时,可能先生也会有所麻烦!整个天地会谁都知道,小公子令行一出,就算是先生......也少不得要受处置啊。”
那男子的眉头猛地一跳,张恨金立即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一颗颤抖的心脏跳的更加厉害了,但是不置可否的是,张恨金的这一计策显然奏效了。
那男子低头仔细地思索了一番,半晌以后这才缓缓地说道:“当初说好了的,敛财,由我来做;杀人,由你来做。”
“杀人?”张恨金眼前顿时一亮,低低地凑向那男子的耳边,低低地问道:“先生是说......”张恨金口中的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只是抬起右手,满脸戾气地做了一个狠狠的“杀”的手势。
“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市场的常规操作之外了,除了用暴力,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那男子沉声道,事实上,对于张恨金这个大胖子,青年男子显然已是厌恶极了,然而对于这头蠢猪,那男子还必须得耐心地解释,这让青年男子有些不胜烦恼。
见张恨金那一脸的杀气,那男子淡淡地道:“现在,懂了?”
“懂了!”张恨金冷笑着点了点头,“多谢先生提点。哼,民不与官斗,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奈何不得咱爷们手上的刀子!”
“接下来怎么做?”那男子淡淡地瞟了一眼张恨金。
“调兵,抓人,有胆敢阻我者,杀!”张恨金一脸的冷笑。
听到这里,那男子终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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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赛赛显然还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江楚寒已与自己有了婚约,此时此刻,这位满心破碎的大小姐,正一个人策马在一条窄窄的林间小道缓缓前行着。
自从离家出走已有十天左右了,这十天的日子里,林赛赛只是漫无目的的游走在江南的各个地方,事实上,就连林赛赛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要往哪里去。
只要一闭上眼,林赛赛就能想起那一刻,只要一在睡梦中,便会立时被那一幕幕的场景惊醒,这样的日子,这十天里正不断地困扰着林赛赛那小小的心儿。
林赛赛不愿意回去,林赛赛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自己的亲人,那些熟悉的人。女孩儿家那最宝贵的贞操,都已经被那个人给夺走了。
只要一想起那个人,林赛赛就止不住的一阵想杀了他的冲动。
是他,全都是他,若不是他,我林赛赛又怎么会流落到如此地步!
林赛赛只感觉到天都快要塌下来了,身上的创口仿佛历历在目。然而,**上的伤容易痊愈,而心里所受到的创伤,又怎能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