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论语》的意思是,礼的应用,以和谐为贵......”张彝宪脸色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可是先生,那骆养性,无时无刻不在挤兑我们,不,皇上也明里暗里地帮着骆养性,我张彝宪,还究竟是不是东厂厂公?锦衣卫还究竟属不属我管?更过份的是,这次竟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楚寒,持尚方宝剑负责江南官吏考核,皇上是为他骆养性在朝野上下扶植威信!现在就连温体仁那个老狗贼,也不把我张彝宪放在眼里了!”
“放心,骆养性永远斗不过厂公!”王应熊淡淡的话语里听不出一丝的感情波动,“只是厂公这两年的势力发展太快,皇上不得不平衡一下权力了,不然,怕你又变成另一个魏忠贤。讀蕶蕶尐說網”
王应熊这一句淡淡的话语,顿时使得厂公张彝宪完全冷静了下来,不由得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王先生说的极是,是咱家错了。只是咱家一看见温体仁那老头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王先生,就连顺天的三岁小儿都知道,温体仁虽为当朝文官之首,却专权弄术,陷害忠良,经常在皇上或大臣面前对咱家冷嘲热讽,这等人物,还要咱家好以颜色地待他?”
说到这里,张彝宪不由得紧握着拳头,满脸的愤恨,猛地高声大叫起来道:“咱家恨不得能杀了他!这种人,不配和咱家来往!而今,他竟然还明里暗里地打着我的名号,与那些江湖帮会权钱勾结,祸害大明百姓。这种人,叫咱家怎么能好以颜色地对待他?”
“厂公!”王应熊忽然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眼角中忽然爆发出一阵犀利的精光,淡淡地说道:“厂公现在必须要和温体仁虚以委蛇,只因为......现在的厂公,还不配杀温体仁。”
不配杀温体仁?
王应熊的这一句话,顿时狠狠地击打在了厂公张彝宪的心里,张彝宪睁大了眼睛,愣了半晌,想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又过了一会,张彝宪脸上忽然泛起一阵难以言状的失落:“是的,我还杀不了温体仁。反而,此刻的我无时无刻不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威胁,只因为我是东厂厂公。”
说完以后,张彝宪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中却夹杂了无比浓烈的恨意:“没错,我是厂公,要对抗骆养性还得温体仁相助!王先生,多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教导咱家,否则,咱家恐怕早就被皇上废了厂公之位,然而又被骆养性暗算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见张彝宪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智,王应熊那老迈的身子弯下腰来,微微地说道:“老朽无所期望,只希望厂公得势之后能够善待天下百姓,那么老朽就算在地下,也能含笑九泉了!”
“请温首辅!”此时的张彝宪已是一脸的平静,张彝宪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无论温体仁的品行究竟如何,自己也如论如何要争取和这个老头子合作。
张彝宪的一声重呼,顿时使得一直紧紧地立在门外,就连通报一声的勇气也没有的守门士兵顿时感到一阵轻松,顿时一脸微笑地跑向门外向温体仁邀功似的通报了一声。温体仁不由得点了点头,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那士兵的手心里。那士兵只觉得手心里一沉,顿时兴奋之情跃然脸上,满脸赔笑着双手一挥,恭迎温首辅入府。
温体仁点了点头,这位三朝元老昂起头看了一眼门郢上那面书写着大大的“东厂提督府”五个大字,然后迈开步伐,大步地走了进去。
当温体仁见到这位当朝厂公之时,只见张彝宪早已收拾好了心情,满地的碎物也早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只见张彝宪远远的一见温体仁,立马满脸微笑地站了起来,急忙迈开步子走向温体仁,亲热地挽住温体仁的胳膊,一脸的笑容口中不住地说道:“温首辅,让您久等了,快快请进。”
“厂公诸事繁忙,老朽等一等又如何。”温体仁急忙俯下身子,那一张老脸上堆满了微笑。
张彝宪扶着温体仁坐下以后,一名年轻的小奴婢立即为温体仁上了一杯清茶,然后又急急忙忙地退了下去。温体仁的视线不由落在了那名俏奴婢的臀儿上,只见那臀儿一抖一抖地,看的温体仁顿时有些心痒痒。
“都七老八十的老东西了......”这一幕恰巧落在了张彝宪的眼中,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鄙意,这一丝鄙薄之意只是在张彝宪的脸上微微一闪,便稍显即逝了。
“首辅,不知今日前来,究竟有何要事?”张彝宪坐在上首,满脸微笑地望着眼前这个老家伙,殊不知的是,张彝宪此刻心中的那股鄙薄之意,已然到达了顶峰。
看着这位年约四旬了的厂公,温体仁忽然沉声道:“老朽今日前来,其一是向厂公交奉此次自从去年入岁以来,江南各地收上来的俸银,大约有三十万五千两银子。”
这数字从温体仁口中说出来,淡淡的听不见一丝情感的波动,就仿佛无非是最为平常的一件小事罢了,可是这话落在张彝宪耳中,心中却是猛地一动!三十万两白银,足够供给一整个兰州兵马十年的俸银了,就算是用在装备军队,也足足可以装备一只三万人的精锐士兵了!
若是我大明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