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杨柳月满心里早已无法再顾及江楚寒和刘泽清等人的情况了,满脑子的精密盘算,一颗心思早已飞向了远方的那所繁华的京城里了,事实上,就连朝中的一些年老的重臣,也对杨柳月的精妙思维赞叹不已,不住地夸赞杨柳月是女中诸葛。讀蕶蕶尐說網
虽然当今皇上崇祯皇帝心思慎密,励精图治,可是厂卫之争却未曾停息过,而对于朝堂里发生的这一切,崇祯皇帝却似乎有意放纵一般,这才使得这场争斗终于越演越烈,几乎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了。
虽然当今东厂厂公张彝宪是自己提拔的嫡系,然而,崇祯皇帝因为上朝魏忠贤专权的阴影未散,所以屡屡将重要任务交给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去办,有意推助骆养性人前人后的总压着张彝宪一头,隐隐又有废除阉党干政的意思,在这片朝堂上,这早已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
而杨柳月背后的那股派系,则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铁杆拥立者!
又是一天了,到现在起,已经是杨柳月被软禁的第三天了,这三天里,除了衙门里送饭菜的小厮,竟然一个人也见不着,事实上,熊文灿、金师爷等杨柳月的嫡系,早已给拒之门外,就算是想见杨柳月一面,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杨柳月左思右想,思索着远方的那片朝堂里究竟开始发生了怎样的腥风血雨,然而,消息透不进来,任凭杨柳月如何思索,如何推算,也是一点用也没有。
又过了一日,衙门里的士兵已开始撤走了,杨柳月悄悄地趴在那扇紧闭的大门上,再也听不见一丝动静,看来,软禁自己所在的这所院落的人,已经被下令撤离了,至于是何人下的命令,杨柳月只要一想起,就不禁一阵冷笑。
这么一对夫妻,到这一步已经是做到头了。杨柳月冷冷的想着。自从和苏毅做夫妻后,两人从来都是面和心不和,两人间的感情从没有好过,并且......并且,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了,苏毅和杨柳月,竟然从没有过一次同床共枕的经历!
非不愿,实不能为尔。苏毅,有暗疾!做为苏毅的夫人,杨柳月当然很清楚。
看来自己和苏毅的缘分,已经尽了。在自己被囚禁的这几天里,苏毅,竟然从没有来看过自己一眼!
月上枝头,空落落的院子里,依稀显得有些冷清,此时已经入秋了,按照原先的行程,算了算回京的日子也不远了,就算能关我这一时,那还能关我这一世么?等到回京的那一天,就是我俩夫妻缘尽之时!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杨柳月的思绪,只听门上那道原本锁上的锁咯吱一声,杨柳月冷冷地望着来人。
只见那人身材不高,还有些臃肿,年纪大约在五旬左右,两鬓早已显得有些斑白,那人看着正冷冷地望着自己的杨柳月,手里还提着一只篮子和托盘,深深地叹了口气,将盛满了食物的托盘轻轻地放在了桌上,沉声道:“夫人,来吃吧。”
“你可终于知道来了。”杨柳月端坐在床头,一动也不动,冷冷地看着苏毅。
苏毅深深地吸了口气,摇了摇头,拿出食盘里的饭菜,夹着一口菜吃在嘴里,缓缓地说道:“你最爱吃的王记包子,和你最爱喝的竹叶青,快点来吃吧。”
“你不想解释点什么么?”杨柳月依旧没有动一下的意思。
“你想我说些什么?道歉?还是悔恨的话?”苏毅慢慢地转过脸望着杨柳月,面无表情地道:“你我夫妻缘分已尽,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何乐而不为。”
“你敢背叛我,背叛我爹!”杨柳月忽然间怒气勃发,头上的钗链直晃,“你可记得,是谁助你考上功名,博了个两榜出身?又是谁把你从翰林院那个苦地方弄出来,放了一任县令?可是,你竟然敢背叛我爹!”
“我当然没有忘记。”苏毅依然面无表情地道:“这几年,我对你还不够好么?要什么给什么,就连县令的实权,我都让给了你。”
“可是你竟然敢背叛我爹,投靠了温体仁、张彝宪一党!整个朝堂谁不知道,温体仁、张彝宪和我爹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了。”杨柳月银牙紧要,一对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半晌以后,苏毅忽然悠悠地叹了口气:“女人家,操心那些个朝堂里的事做什么?一辈子也不可能当个父母官,不如安心地相夫教子,享享清福。”
这一句话深深地戳到了杨柳月的痛处了,杨柳月蹭地猛地站了起来,面含怒气:“女人当不了官又怎么了!女人就该天生享享清福相夫教子么?好,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等再见之时,我杨柳月定然不会对你手软!”
“到了明年,我就将进身御史院,走着瞧吧,东厂迟早会打败锦衣卫的,太监们日日夜夜陪侍在皇帝身边,论远近亲疏,崇祯皇帝的感情无疑偏向太监多一些,锦衣卫哪有战胜的道理?”苏毅忽然冷笑了起来,这副阴沉的冷笑脸映衬在苏毅那张富有喜感的脸上,却愈发显得不太对称。
“御史院!好,很好!”杨柳月冷笑了起来:“我倒要看一看,你这丧心病狂,丧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