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渐停,夜色更加沉凝,一片静谧之中只听得到屋檐滴水的声音透过轩窗传入宁王的书房。讀蕶蕶尐說網书房之中点着许多火烛,映得整个屋子明如白昼。
“父王,今日去取九麟吞天簋的事并未被被人知晓,或许此时这贼人还在府内。如此我们不妨先不动声色,暗地里仔细调查。若那贼人此时已经离开王府,也依旧不至于打草惊蛇。”玄惊羽淡淡的说,面上波澜不惊。
玄祀捻着虎须,眉头皱得死紧,思虑良多之后,终于点了点头。让他这样忍气吞声真是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可如今,却别无他法,只能按照玄惊羽的法子来了。
玄惊羽见父王应允了他的方法,便冲着窗外拍了拍手。
一道黑影瞬间出现在书房之内。
“青蠡,暗地去调查一个月来王府的人员变动情况,一个都不许漏下,其余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办。”玄惊羽冷冷的道。
“是!”黑影躬身道。
玄惊羽挥了挥手,“下去吧。”
黑影一闪,一下子便消失不见。
玄惊羽看着玄祀一脸忧愁,“父王不必太过挂怀,有青蠡去办此事,只要九麟吞天簋出现,他定然会寻得踪迹,断不会被那贼人跑了!”
玄祀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是日,天色虽然依旧清明,只是日头却有了渐渐落下的趋势。
云若曦骑坐在破妄的背上,冷淡的小脸没有一丝表情,一团白色的毛球正挂在她的脖颈前兀自酣睡。
云少楼与小蜻蜓则被天诛背负着,距离云若曦数十丈缓缓走着,旁边是一脸惬意的容湛。连日的奔波却没有让他可看起来有一丝一豪的倦怠之色。但若换做旁人,恐怕早就已经累得直不起腰了。
一路上,相较于云少楼的热络谄媚,云若曦却并不理会不请自来的容湛,顺带着连云少楼与小蜻蜓她都很少与之说话。
在太阳落山前,几人终于来到了一座不大的城市。此处距离海边已经不远,因为空气中的湿度明显的大了起来。时至晚间,众人终于在一家不起眼却还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
越靠近无极岛,小蜻蜓的面色就越不好,因为到了海边之后,越过一道海峡,便是妖精森林所在的地方。
原本以为这路途遥远的很,许久之后才能到达妖精森林,只是小蜻蜓怎么都想不到,两只角狼的速度这般迅猛,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快要到达妖精森林了。
想着回去之后将要面对的种种,小蜻蜓不由得唉声叹气了起来。
与其他地方略略不同,这小镇虽然不大,但到了晚间却依然有热闹的夜市。食过晚饭,云少楼看小蜻蜓郁郁寡欢,便提议陪着百无聊赖的小蜻蜓出去转转,而云若曦则独自在房中休息。
云若曦走到窗前,素手轻轻推开窗子。夜初静,藏青色的夜幕点缀着可数的几粒星辰,夜空中凉白的明月又缺了一角。凉风阵阵,云移月走,夜空中浅浅的光晕随着云朵不停地变换着形状,但无论怎样变换,都有种难言的惆怅。
云若曦静静的倚在窗前,一身清凉,眼中凄清一片,出门几乎已经一个月时间,不知道家中是否安好。虽说一年之内找到无极天尊便可以为母亲解去痛苦,然而想来这事却是那般的难能,不知不觉一月时间已过,自己实在是再不能多加耽搁。
况且闪那边的情况一直不甚明朗,想来无根之水或许已经移动了位置。若是这样,便更是难上加难了……
云若曦低低的叹息了一声,陷入沉思中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深沉月色中,在距离她并不远的地方那一抹不忍移去的凝视。
容湛静靠在庭院廊下的门柱边,周身隐在黑暗中,白皙的皮肤即使在没有光线照射的状况下依旧微微泛着些清明,俊逸五官中显露着一抹温柔,眼角眉梢带着笑意,身上散发出的气质竟有些复杂,有些慵懒又有些着迷。
深深的廊檐与门柱对于隐在暗处的他来说是一种极好的遮挡,从他的角度刚好能够看到她的窗,而她想要发现他却是有些难度。
他微微扬起脸,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斜对面二楼的小窗。今夜,他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没想到她真的打开了窗,被他看到她清凉容颜,这让他有些雀跃。
而她的一声叹息却让夜色中的他蹙了眉头。
她清华如水,白腻的脸颊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沁凉,睫毛上似是挂了一层霜,并不性感却十分有韵味的小嘴紧紧的抿着,这几乎让他迷了眼,整个身体都跟着一阵阵的揪紧。她在为何事忧愁?他几乎忍不住想要上前问询,然而刚一升起这样的念头,却又被他自己生生压抑了下去。
想着一路上丫头闹别扭的样子,容湛又忍不住暗暗发笑,自己竟是那般的不招她待见么?难为她走了那么久的路一直气哼哼的一句话都没有说,连带着云少楼与小蜻蜓也遭受了池鱼之祸。
容湛小心的敛住自己的气息不外露,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竟让他的内心生出一种满足。
不知过了多久,从街道上传来的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