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凳子”游戏给淑芬留下深刻的印象,每想起这件事,心中就有一种美妙的感觉,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初恋情结吧。少女初恋的心扉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初次绽放不一定是盛开的,却最为娇嫩美丽;又像幼儿的学步,往往迈出第一步的感觉是最美好的,也是最值得骄傲的。淑芬很感谢仝晓萌安排的抢凳子游戏,也很珍视和华强这次接触的机会。以此为契机,淑芬开始主动和华强说话,淑芬主动说过三两次话后,华强也开始和淑芬打招呼,最起码的礼貌是必须要有的,再说了,和淑芬这样的千金兼美女说话,也是很有面子的。此后,见面彼此打招呼,有时候也开一两句玩笑话,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对于淑芬主动和他说话,没太在意,也没多想,华强以为礼貌大方是城里女孩的共性,哪里会想到女孩子们的细腻想法,更想不到抢凳子游戏里的小秘密。
元旦一过,离放寒假没有多少时日了,安排学时一学期的科目即将结束,面临着结业考试。第一学期,学校安排的学习的科目相对简单,考试比较容易及格,况且任课老师给同学们充分准备了考前的复习资料,大家都依据资料抓紧时间进行复习。教室里宿舍里都是同学们忙碌的身影,早晨六点多,就起来了,坐在被窝里看书背题,晚上都十点半,还坐在桌子边抄啊写啊,连平时脾气松懈的大橙子也一刻不敢放松,认认真真地记着写着。考不过去还得等着补考,很是麻烦,补考过不去,只好等下一级学生考这一科时,再补考了。更甚者,如果不能考及格,要影响发毕业证的,那就会影响分配工作。没有谁敢掉以轻心,高中时期的紧张的学习气氛又重现了。
紧张的一天过去了,晚自习第一节课就要下课了,华强觉得眼有些模糊,是啊,连日来读啊,看啊,写啊,确实让人感到有些疲劳了。闭上眼睛,揉捏着两眼角处的鼻梁,轻轻地揉搓着眼皮,轻松了些,随手翻了翻练习本,才发现两三天功夫就写了厚厚的两本了,心里对自己的收获很是满足。华强缓缓地伸了伸懒腰,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舒服了许多。这时候,下课铃响了,同学们一边抱怨着这节课过得快,一边停下手中的笔,让身体得到短暂的休息。华强感到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回头一看,冯明轩正笑着看着他,“走,室长,出去一趟!”从冯明轩的神态看,他好像有啥事,华强跟着冯明轩走出了教室。
“室长,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啥事,说就行。咱俩还客气啥呢!”
冯明轩犹豫了一下说:“仝晓萌拜托我一件事,今天晚上放了学让我找个同学去送苑淑芬回家,我就想起你来了。”
“行,放了学,我跟你一块送她去!”华强爽快地答应了。
事情是这样的,仝晓萌告诉冯明轩,原来和苑淑芬作伴回家的两个同学由于忙于复习功课,这几天晚上不再回家了,和别的同学在宿舍里挤着睡。苑淑芬由于母亲残疾,生活不能自理,晚上必须回家照顾母亲,她想下了晚自习自己一个人回家,仝晓萌担心路上出事,就和冯明轩商量找两个男同学送她回家。两个人于是就想起了华强,华强体格健壮,人高马大,大胆稳重,仝晓萌心里明白,淑芬喜欢华强,让他去送,淑芬一定高兴。
第二节晚自习很快结束了,四人下了楼,约定好在校门口集合。来到车棚,冯明轩推出了借的一辆自行车,让华强驮着他,两人来到校门口,仝晓萌和苑淑芬一人推着一辆自行车正在校门口等着呢。冯明轩和华强认为不必让仝晓萌去送,两个大老爷们还护送不了一个小姑娘吗,仝晓萌非要去,两人只好由她去,声称有个美女陪着说说话也不错。仝晓萌只应对了一句“美得你们”就算了,如果不是她请二人帮忙,一定少不了一阵冷嘲热讽。四人有说有笑,往淑芬的家方向而去。一出学校门才感觉到外面是真冷,淑芬全身包裹得如同一个大熊猫一般,华强作为农村出身的孩子过惯了天寒地冻的生活,能受得住,冯明轩和仝晓萌就不行了,城里长大的孩子,用乡下人的话说娇贵,没出去几里地就冻得哆嗦起来。也不怪二人不禁冻,今年冬天下了两场雪,一场没化完呢,一场又接上了,于是天气也着实冷。三人一出校门寒气一下子就把他们裹住了,鼻尖冻得发疼,仝晓萌戴着手套仍感到手冻得发麻,华强没带手套,就把手缩进袖筒里,把袖子当作手套抓住车把,驮着冯明轩前行。两旁的路灯发出寒冷的青光,越让人感到冷,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倒有几辆自行车,快速地赶路。不时响起一声汽笛,必有一辆车从身旁经过,带来一阵冷风,仝晓萌就瑟瑟发抖一阵子,她哪受过这罪啊。自行车骑了好一阵子,终于来到一个小区前,淑芬停下自行车,感激地说:“真是太感谢你们几个了!”“天太冷,你们到家暖和暖和吧。”淑芬真诚地邀请三人大家去她家。
“不去了,今天比较晚了,你快点回家吧,你妈正等着你呢。”
“天不早了,改日到你家来做客,我们回去了。”
“路上小心点儿!”淑芬满怀感激之情,看着三人匆匆而去的背影,直到拐过弯去看不见了,才推车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