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信步而来,手里提着个医疗箱。燕京医科学院是帝都乃至华夏鼎鼎有名的高级学院,而王博文这人来头也不小,曾经远赴欧美深究西医方面的精髓,并学有所成获得过“中华医学技术奖”。
柳川看过王博文的畅销医学书,也知道有这么个人。不过,在看到王博文提着药箱来时,柳川的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玩味。
老爷子常年卧病在床,恶疾早已深入体内,除非采用手术切除以及配合西药的方式,不然是行不通的。何况,曼陀拉的毒液无法忽视,处理得不好会更加糟糕。
从谢语寒四处奔波多年,也没彻底解决谢老爷子的病例就可看出,西药只是治标不治本,还伴随着隐性副作用。
而谢语寒也不是傻子,眼看李玉兰带着西医来谢家,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窥,视谢家才是真。
谢语寒已经和柳川达成一百万的协约,加上柳川的医术确实有效。没有多余的考虑,她连口否决李玉兰的好意,并表明自己找到了治疗爷爷的医师。
谢语寒的果断让李玉兰感到意外,随后斜睨坐在沙发边的柳川,像是才发现他的存在。当看到柳川上下不足百元的装扮,还出奇得年轻,不禁有些鄙夷起来。
“哈哈,这就是你请来的医师吗?不要笑死人了,连毕业生的年龄都不到,会个屁的医术。”李玉兰笑得非常夸张,脸上粉抹的浓妆掉了不少。
旁边的王博文教授扶了扶眼镜,没有说话,眼中却毫不掩饰得轻蔑。他从医多年,见过无数徒有虚名的医者,柳川实在太年轻了,浑身上下看不出任何医者的儒气。
倒是谢义军脸色尴尬,想制止自己的老婆结果被一阵谩骂。于是,畏惧得闭上嘴充当看客。
谢语寒虽讨厌柳川可说的都是气话,见李玉兰如此贬低柳川,她有些生气地道:“二婶你说够了没有,柳川是我请来的医师,也是我的男友,麻烦你嘴上留点口德。”
“呦,看不出来还是个小白脸啊。”李玉兰叽笑出声,生怕柳川听不到似的。
“说完了?”
这时,柳川掐灭指间的烟头,突然站了起来。就在众多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他猛然甩手打了李玉兰一记耳光。
啪!!
李玉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被打懵了,半天没缓过神来。刚才谢语沫说她是肥婆就算了,柳川居然还直接动手打人。
“你,你竟然敢打我?来人啊,有人打人了。”李玉兰怒火中烧,却没意识到这是在谢家,不是保安随叫随到的自家小区。
柳川拿起纸巾擦拭掌心,无辜地道:“没有啊,我刚才只是在帮你打蚊子而已。对吧,你们看见我动手了吗?”
谢语寒几人不约而同摇了摇头,气得李玉兰差点背过气去。虽说现在的天气是蚊子滋生的季节,可谢家是豪门世家,别说是蚊子连根毛发都难飞进来,何况柳川打蚊子还用纸巾擦手。
“你……”李玉兰指着柳川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但她知道自己来的目的不能搁置,便蛮横地要求带王博文去见谢老爷子。
在柳川几天以来的针灸化疗下,谢老的病情已有所好转,虽然还是不能开口说话,但手指已经有微弱的知觉了。正是这种情况下,专研西医的王博文到来势必会破坏药理平衡,也让她和柳川的信任出现危机。
谢语寒心有不悦,她是不会让李玉兰带人去动爷爷的,可一时半会又拿不定主意,不知不觉把目光投向柳川。
柳川却是双手插着口袋,无所谓地说:“看病就看病,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们先上去,我去个厕所。”
王博文暗自冷笑,他以为柳川是怕事情败露开溜,脸上的轻蔑渐浓了。李玉兰更是得意,鄙夷柳川一眼,轻门熟路地带着王博文上楼。
“胆小鬼!”谢语沫撇了撇嘴,跟着跑上楼去。
谢语寒一把拽住柳川,没好气地道:“柳川你干嘛去,平时看你吹得那么牛,一到关键时刻你就怂了。”
“拜托,去上个厕所怎么了。谢大美女,你再不放开我真憋不住了。”柳川翻了翻白眼,他确实想去厕所一趟。
“你真不是打算开溜?”谢语寒半信半疑。
“为什么要开溜?我还等着看热闹呢。不信的话你跟我去厕所。”柳川嘿嘿一笑。
“滚去厕所,流氓!”谢语寒俏脸闪过一抹嫣红,转身踏着高跟鞋上楼去了。
柳川去了趟厕所,走进二楼谢老爷子的房间时,王博文已经打开医疗箱,正带着助听器倾听谢老爷子心跳率。李玉兰站在一旁冷眼漠视,脸上完全看不出一丝关心。
王博文收起助听器,开始测量谢老爷子的血压,再探手去摸他的背部。他的神色先是疑惑,而后变为凝重,直到最后倒抽口凉气。
谢语寒知道王博文是名医,礼貌性地问道:“王医师,我爷爷的病怎么样了?有什么看法?”
“以我从医多年的经验来看,谢老患的并非普通恶疾,这种病我闻所未闻。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