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皇甫嵩主事,接下来自然就没有刘凯什么事了,而且他的身份,也不可能被当做炮灰派去城外探查什么的,眼见众人开始忙碌,刘凯与皇甫嵩、朱儁等人说了一声后,告辞退开。
“主公。”不管怎么说,许褚也都是刘凯的手下,因为身份的缘故,之前与皇甫嵩以及军中诸将站在一起的时候,许褚只能远远吊着,此时见刘凯从人群中退了出来,许褚便连忙迎了上来。
“我们走吧,出了点事情,不过暂时没我们什么事儿,初来乍到,这长社城你也从未来过吧,正好也已晌午了,我们一起转转,顺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如今的长社,因为黄巾的缘故,城中的人口比起黄巾事起之前要不知多了多少,说是比肩继踵有点夸张,不过也很有点人满为患的感觉,走在城中,随处可见成片成片的人挤在一起,还好如今天还未寒,不然刘凯真不知道这些人最后活下来的能有多少。
其实,如今的情势,对黄巾而言却是稍稍有利的。
历史上,黄巾事起的时间是在冬末春初,随着时间渐走气候却由冷转热,无论是对汉军还是黄巾而言,脱下总比穿上要容易的多,可是现在,气候却是逐渐变冷的,这就必须要准备冬衣,而如今城外可以说遍地都是黄巾,想要筹集起足够的物资困难不说,运送也是个问题。
而黄巾则不同,他们人数虽多,烧杀抢掠所得的同样也不少,而且他们本就是底层的人,耐寒的能力比之汉军要更强一些,再不济的话,再跑去抢就是了,可以说,随着天气越来越冷,黄巾的优势也就越来越大,不过这一点,眼下无论是汉军还是黄巾,都没有人注意到。
与外面的人来人往不同,酒楼里面的生意并不是很好,一来存储的物资有限,物价自然蹭蹭的往上窜,二来城外黄巾围堵,大战连天不休,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那些百姓已经有点适应了,可是谁也不能肯定黄巾就攻不进城,这样的压力下,一般人哪里还有多少胃口?
报了酒食,刘凯捡了个靠窗的位置让许褚也跟着坐了下来,边上,七八个一身长衫的人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两人一样,口中不停的争论不休。
“……黄巾之乱不过是一时,如今虽然势大,却必不可久,汉室四百年国祚,又岂是一群泥腿子能够动摇的,要我说,大汉动荡,究其根本乃是宦官弄权,一群阉人,竟将今上玩弄于股掌之间,实在当诛……”
“不然,宦官虽恶,却不过是一枚棋子,关键还是在执棋之人手中,弈棋者讲究的是指东向东,指西向西,是成是败,又岂是小小的棋子能够决定的……”
“志才所言不错,自建安二年(公元169年)伊始,天下便征兆不断,今上不思勤政进取,反而酒肉池林,卖官卖爵,这才致使朝政日非,宦官弄权,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倘若今上有意,宦官旦夕可诛,又何至于如今黄巾群起,声势滔天?”
“志才?”眉头一跳,刘凯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过来。
“我却不这么看,天子亦是人,亦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天下之事繁多错杂,若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今上来做,那还要朝廷百官做什么?这些年天灾连年,**自然难止,而纵观这些年中,朝廷政令并无多少过失,时至如今,若要究责,朝廷百官首当其冲。”
“此言却有些过了,朝堂之上,又非是只有宦官,一朝文武乃是摆设不成?昔年蔡伯喈上疏朝廷,还不是为此获罪,被放归故里,若是今上贤明,又岂会让忠臣名士无言可通?”
“……”
随着那被称作志才的人冷哼一声后,原本辩驳的两方,忽然间都语塞了。
是啊,因言获罪,从古至今,便是君与臣之间最忌讳的,蔡邕当年,可是为了此差点丢了性命,不过他的命虽然没丢,他那叔父蔡质却最终没有能逃过。
“的确眼光卓绝。”边上,刘凯见状不由心里暗赞,他不知道在他来之前几人已经争辩了多久了,只是坐下的这短短的时间里,这“志才”两次开口都正击在关键之处,若非是打断别人太过失礼,刘凯已忍不住拍手称赞了。
不过,这人锋芒毕露,言辞之间不见对皇家半点恭敬,可见其之胆大,而且说话之时不避场合,这些话要是被旁人听去,已足够将他下狱了,想到这里,刘凯又不由暗自摇了摇头。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好了诸位,天子得失,不是你我能够议论的,如今时事,也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现在长社被围,诸位何不谈谈破敌之策?”几人中,一直不曾开口只是脸上挂着淡笑看着众人的青年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文若说的是,颍川之地黄巾肆虐,就是族中也不得不将我们分出来跟着官军撤退,如今族中情况如何我们都不清楚,空谈其他也是徒费心神,还不如帮着官军破了黄巾,平了这场**。”
“文若?”刘凯的眼皮又不由自主的狂跳了一下,眼光顿时如同铁被磁石吸引住了一样,再也挪不开了。
“难道这人就是荀彧?”心思转动,刘凯眼中瞬间变得热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