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刘氏还是有余威在的。
而且之前陈家一直是在为夺权做准备,而不是想要明目张胆的叛乱,是以刘凯一个世子的身份对这些没有了带头的陈家之人的普通兵卒来说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再加上刘端之名一出,本来有些回过神来还叫嚣着想要冲上点将台的士卒,顿时犹如蔫了一样顿在那里,一个个愣在那里不敢再动。
从古至今,谋逆一事就牵连甚大,此时此刻,陈家之人已几乎绝尽,谁又愿平白自己贴进去?
说起来,短短的一天之内变故迭升,真的并非是刘凯所想要的,陈氏动手太过突然,刘凯自己之前不过是想要逃出王府暗中积攒实力而已,若非是正好碰到,这个时候刘凯早已从王府中离开了。
对陈家来说,陈氏之前动手,本打算的是将刘端身边最后一个手下剪除掉,是以根本没有事先就与陈阚通气,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陈阚,就这么一头撞进了刘凯设下的套子,接着就是再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兀,刘凯没有准备好,陈家同样也是这样,只是在刘凯成功占了先机后,胜利的天平在刘凯连番的谋划之下逐渐倾斜向自己,直至如今。
“当啷!”
很快,就有人承受不住刘凯的目光,手一松,兵器顿时掉在地上,而这一下就仿佛是一个引子,数百人连锁反应似的一个个慌忙将手中的兵器丢下。
缓缓转身,刘凯脸上的神色顿时缓了下来:“弟兄们情况怎么样?”
一人走出,望着刘凯拜下,只是说到最后,声音不由低沉了下去:“回世子,一人重伤,三人轻伤,两人……战死!”
刘凯听了心中堵了一下,这些人,他心中可是准备当作是心腹来培养的,一下子少了两个,对急缺人的刘凯来说还真是一个损失。
不过很快,刘凯就将心绪调整了过来:“还记得之前我在王府中的许诺吗?如今大营我们已经拿下,你们现在就任职吧,我的要求只有一个,用你们最快的速度,将隶属于你们的士卒掌握了,不要等到需要用到他们的时候调派不动,宁朗,你给他们安排一下。”
事有缓急,对刘凯也好还是对这些侍卫也好,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大营中这七八百人尽快消化了,至于其他,刘凯只能选择先放放。
宁朗也是人精,立即就明白了刘凯的意思,让人将受伤的士卒暂且安排下后,便带着余下的十七个侍卫走去台下的那些士卒中,静静的看着,刘凯心中渐渐安宁下来,暴戾与杀意开始缓缓平复。
说真的,直到现在,刘凯一直提着的心才是放下了来。
无盐城不大,也不算小,城中也并非是只有陈家一个家族,不过到底也是在一个诸侯国中,并没有什么特别显赫的世家存在,是以也就没有那些豢养着动则数千上万私兵的大家族存在,而整个城中,大营中的这支千人士卒便已几乎就是无盐城中的全部士卒,如今兵权在握,城中已没有了能与他抗衡的人存在。
一个多时辰后,将事情安排好的宁朗匆匆走了回来,饶是在寒冬,忙碌与得意交加的宁朗额头上也仍旧是起了一层细汗:“主人,陈家在军中的势力已基本拔除了,接下来该做什么?”
看着宁朗小心翼翼的样子,刘凯不由暗自摇了下头,不过他也没觉得让手下人怕他有什么不好,没有在这上面纠结,眼中闪过一道莫名之色后刘凯道:“辛苦你了,这次成事,功劳一大半要落在你的身上,说吧,想要奖赏尽管开口。”
“不敢,能够为主人出力是朗的福分,怎么能跟主人开口索要。”腰弯的更低了,在刘凯面前,宁朗没了一点之前给那些侍卫安置时的神气,刘凯突兀的话,顿时吓了他一跳。
眉头一挑,刘凯呵呵的笑了:“有功赏,有过罚,我虽人小,赏罚分明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决不食言。”
宁朗这人,大才是没有,身上的瑕疵也不少,处理一些小的事情还是能够胜任的,在此时刘凯身边可以说是独一份儿的,而眼下又寻不来什么名臣良将的,为了能让其心无芥蒂的让自己驱使,些许的利益恩泽他还是不吝的。
“谢主人。”许是看出了刘凯是认真的,宁朗沉吟一下后有些期期艾艾的出声道:“朗之前犯浑,与主人为难,是主人大量既往不咎让朗逃过一命,朗感激不尽,只是这心中悔意甚重难以解开,肯请主人允许朗为此悔过。”
“好。”虽然不明白宁朗想要怎么做,刘凯却明白这个时候拒绝是不合时宜的,他倒是想先听听,看看这宁朗会提出个什么要求。
其实,让宁朗自己所要赏赐,就是刘凯对其的一个测试,因为人手的缘故,刘凯确实有心想要对其重用一下,只是之前的接触早已让他明白,宁朗这人的骨头太软,而他又不知道其除了骨头软这个弱点外其他诸如人品等等怎么样,是以这个人能不能用,要怎么用他就需要看一下才行。
不过,宁朗接下来的话却让刘凯听了目瞪口呆。
“所谓父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