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过南疆符门,密切关注他的动向。后来他又暗中扶持木家,结交烈阳学子,这本来也是与我兄弟间的正常竞争,我和二弟掌了军权,三弟取悦学子和商人,就算把手伸到乌城和南乌镇也不算过分,可他不该变本加厉,勾结鲛人!那些是恶鬼,不是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石林默默的念出这句仙师传承中的句子,屈考眼神一亮:
“少侠高才!正是如此!大洪国四面皆敌,岂可放松警惕与这些恶鬼合作?”
石林点头道:
“可是那自称石家女人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是谁安排的?”
言罢忽然看着门外,他已经感觉出有两人来到外面,果然门一拉,屈烈带着一绝色女子来到屋中,正是那霍燕。
屈考冷冷的盯着霍燕道:
“三弟表面上倾向二弟,实际上自己另有打算,本来石家主家已经要取缔乌城石家了,可这小女子被三弟指派,却并不是为了二弟,而是为他自己拉拢乌城石家,这样一来,乌城木家和石家都被他掌握,再加上外联白水国和鲛人,他的根基就算稳固了。”
石林轻轻出了一口气,现在事情才基本全明了了,霍燕果然是受了屈平的指派而接近石风的,而大世子既然得知了石林这一修真者的身份,果断的将霍燕出卖了。
霍燕此时也不复往日的镇静,脸上血色全无,自觉的跪倒在地,她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面对大世子这等大洪国第一世家和侯门,她是毫无反抗之力的,何况还有石林这个神秘莫测的存在。
石林心里也没什么同情之意,既然你要往上爬,就要有事败后丢掉性命的觉悟,这不是过家家,如果没有石林意外出现,他能都想象的出,最后乌城石家会是个什么结果,最轻的是石风做王八,重者两房被三世子找个什么借口,满门灰飞烟灭也不稀奇。
想到这里体内杀气又再次流露,室内三人情不自禁都打了个寒颤,霍燕眼泛泪光,嘴唇颤抖的娇声说道:
“少侠饶命!大世子饶命!接近石大公子实非我愿,念在我尚无铸成大错,也看在三世子的面子上,宽恕则个。”
石林杀气一敛,冷笑道:
“你且将全部事情讲一遍,我再决定如何处置你。”
....。
那日夜晚屈考走后,石林将霍燕与石风父子一起叫到一处,也不隐瞒真像,将事情始末道出,石林让父子俩做个选择。
这种选择也许是对的,也许是个坑,全看个人,是继续与霍家结亲,还是早早了断,甚至连霍燕的性命是否存留,凭他们一言而决。
石风完全惊呆了,所有的春风得意,化作了寒冬冰霜,石瑞也像老了十岁,这里面如此的凶险波折,还亏了自己沾沾自喜的以为得了个好儿媳。
心下发狠,就要结果了霍燕的性命,量那三世子自身难保,这丫头也不是霍家嫡系,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麻烦,这从石林如此淡定就能感觉得出来,虽然父子二人始终摸不透石林的真正实力背景,但有了他做靠山,石府也有了底气。
可经过痛苦的挣扎,石大公子终是难舍美色,选择原谅了霍燕,石林也不阻拦,一切的命运都是自己选择的,那就自己承担后果。
两日后,乌城外的符家坟地,举行了一场规模颇为宏大的法事,由苦谛院主持,不但石家全府上下参加,连乌城符家、霍家,甚至大世子也祭奠了一番,这让乌城小小的轰动了一把。
还有另一个插曲,那就是石林石大才子,当场挥泪代父作了一篇祭奠亡母的新词,词名乌城子,并由大世子屈考下令,在符家坟茔边立一石碑,将此词镌刻于上,供后人凭吊,词曰: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白水旁。”
据说其父石重初闻之,顿足嚎啕悲恸不已,及至昏厥,在场者无不闻者落泪。有好事者将此词记下,在乌城学院立刻掀起轩然大波,人人传唱,文人学子们一致公认,此词牌格调新奇婉转,催人泪下,实为千古绝佳之作,而石林的绰号,也正式从石南疆改为了乌城子。
自此以乌城子的词牌名为由,乌城府的名声,包括这首词和石林乌城子的绰号,再次远播南疆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