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真相,也差着不远了。
做棋子的感觉很不好,虽然石林不会下棋,可也知道这个道理,那就是不由自主,连带对苦谛院的一点好感也消失殆尽了。
席俊见他满脸落寞和厌倦,哑然失笑道:
“怎么?觉得被利用了?贤弟大可不必如此想,这世上谁不被人利用?每个人,包括烈阳侯在内,甚至龟尤国皇帝,愿意或不愿意的都要被人利用!你被利用,恰恰说明你有价值,否则怎么没人送愚兄梵天令?”
“你,那是因为你用不着。。”
踏入乌城石府时,石林并没有感觉出有什么变化,没有想象中的兵丁出现,整个石府都似乎一切如常,直到二管家石侩迎到二门。
“二公子你可回来了!你问那些兵丁?昨天就撤走了,不过府里已经被安插不少新面孔,只是你不熟悉而已,两位老爷和大公子都不得出门,现在堂上大世子正与他们叙话呢。”
石林虽然不大理会府里的人员变动,可这毕竟名义上是他的家,他老爹还在这住,大世子如此做是要干什么?难道要将石府作为他的别院?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心里不由对烈阳侯父子更加反感。
虽然压住了怒火,脸色自然不会太好看,来到正堂上,只见当中坐着一位三十五六锦袍中年人,相貌端正不怒自威,看样子身手也不弱。而在石林的感知范围内,十丈以内起码有数名绝顶高手存在。
石林也懒得惊动他们,先给老爹见了礼,又见过了二叔石瑞,还对旁边脸色也不大好的石风点了点头,最后才对大世子屈考施礼。
屈考身后的两位身穿团花战袍的亲将面露不满,刚要开口斥责他无理,却被屈考摆手制止,上下打量石林几眼微笑着道:
“这就是百年来,第一个闯过巫神图阵的巫神行者?好一个石家千里驹!好一首南疆沧海笑!哈哈哈,今日得见,大慰平生啊。”
这石家千里驹的称呼,也不知是谁传出的,看旁边老爹摇头晃脑的模样,该不会是他吧?
石林满腹疑问和不满,他不想谦虚客套,但又不好太生硬的马上质问大世子,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他一家生死还攥在对方手里。
说实话,对他这样一个来自山村的淳朴少年来说,八面玲珑真不是他所长,他只愿直来直去。虽然识海中继承了仙师的传承知识,也吸收了空明子百年的阅历,但这都不是他的,也没办法根本改造他本人,让他一下子变得油滑。
所以他只是勉强道:
“不敢当,请问世子因何到访?要是欲得琴谱,我已尽数传与烈阳学宫的席俊,世子可以找他讨取就可。”
屈考哑然一笑,还没答话,忽然石林想起了什么又道:
“另外归家之前,苦谛院盛坤房主赠我梵天令一枚,说是可以凭此到烈阳学宫就学,我这里还有先母所遗烈阳令,敢问世子,我何时可以到烈阳学宫求学呢?”
屈考脸色数变,没想到石林言谈粗鄙至此,你说他无理?可他说的也是实在话,只是完全没有世家大族那种你来我往的交谈分寸,自己还没说目的,他倒直接把梵天令拿了出来,这是要摊牌的节奏?
对这样不按常理说话的小子,饶是大世子久在军中,习惯了粗鲁军汉们的直接,也不禁一时语塞。
这情形看的一旁石风父子一阵好笑,稍解了数日来被世子威压的忐忑不安之情,真是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大世子身后的亲将之一大喝一声,缓解了主人的尴尬:
“住口!你这狂妄小子!你可知当年因你父母之故,害死了大洪国有名的才子屈阳世子?!今你母虽亡,有道是母债子偿,你如何补偿屈阳世子一命?!却还敢在世子面前若无其事?”
这番话解了屈考之围,世子面露欣然等着石林的回答。
石林早有准备,闻言冷笑道:
“此乃两情相悦之事,屈阳世子堪不透情关,为情所困一时自绝于世,岂可一味怪罪他人?更何况我母早已自尽赔命,恩怨已了,又还要遗怨后辈?这是烈阳侯之意吗?还是大世子一意为兄报仇,欲置我石家于死地?我家虽为平民,吾兄与吾俱都是烈阳士子,当可知士子一怒,血溅五步!伏尸二人,天下缟素,今日是也!”
说着话从怀中拔出一把尺长匕首,直奔大世子面门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