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者是石家大管家石旺,早领众人来到了一处宽大暗红牌楼前,门口十余名锦衣壮汉,当中簇拥着一身材倾长的中年男子,与石风有几分相似,抢前几步道:
“原来是璇姑天师和符家兄妹,着实令石家蓬荜生辉啊。”
寒暄几句,那男子没有多看石林一眼,将几人让进内院,在正堂坐定后,才笑着对石林道:
“这位想必定是大哥的嫡子石林吧?你的身份有些尴尬,刚才在外不好多言,不要怪罪二叔啊。唉,可怜十数载流落在山林村落,真是有愧你娘对我的托付啊。”
说到这里,还流出了几滴眼泪,石林暗暗直翻白眼,心说我又不是你儿子,你有何愧疚的,你父子两人恨不得我死了才好呢。
看来这家伙腹黑皮厚,不愧是个阴险之辈,有些事情还是提前声明的好,自己本来也没那个意思,去这世家大族认亲,完全是被逼的。
虽然这父子俩曾经想要除掉他,现在也可能这么想,不过也是利益驱使,借这个机会就算看在所谓的亲情上,把自己的立场挑明最好。
也别说自己没给他机会,如果话已说明,还是纠缠不休的话,那就不要怪自己无情了。
“二叔可不敢叫,这位大叔有些误会了,我自有生父,早已在十几年前亡故,府城石家与我无干,我对石家无所图,也不打算在这里久住。”
刚说到这里,忽听身侧一声沙哑的高声喝骂:
“竖子!须知君子耻不修,不耻见污;耻不信,不耻不见信;耻不能,不耻不见用!二伯虽对汝失于管教,却是汝之长辈,小子如此性狭,此吾之过也!嗟夫!痛哉!”
接着连连顿足抢地,嚎哭不止。石林转头看过去,见一蓬头长须,貌极忠厚的中年人被侍女搀扶,的确与他有几分相似,正眼巴巴望着他,涕泗横流的痛哭,心说你哪位啊?我认识你吗?
众人纷纷上前见礼,介绍才知,那蓬头男子果然就是他的老爹石重。可能是过于激动,说了没两句,身体病咒复发,口吐白沫脸色涨红,璇姑急忙命人将他抬到后堂,赶紧救治过来。
连夜将五毒断筋咒的缓解药物给他服下,此咒是当年符家深恨石重勾引石林他娘,重金从法蛮联盟一位祭祀处得到,趁其不备给他下的。病发时身如火烤,头内如焚,经过十几年早就不能根治,璇姑不过是能缓其一命,不让他马上病亡,他的寿命最多不过一两年了。
石林见此也不由心伤,看到父亲为了和自己的娘亲在一起,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不后悔,倒是个痴情人,对他的怨恨也淡了些。
从这府中的下人,和周围众人对石重的态度上,他也看了出来,这亲生老爹,就是个风流书呆子。
石重躺在卧榻上将众人请出,单独留下石林,握着他的手道:
“不管你做不做乌城石家的家主,可有件东西是你娘留给你的,我必须交给你,还有你娘的一个心愿。你如自认是身为人子的话,就尽量帮你娘完成吧,我也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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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亲生父亲的见面一点也谈不上惊喜,甚至连悲痛中都透着阴谋,这就是世家大族给石林的感觉,他从骨子里厌烦。
第二日一早,他终于又见到了石风,旁边还有一个乖巧伶俐的少女,跟在石瑞身旁,是石风的妹妹石香,今日刚从师门血刀门回来,那二管家石侩,和大管家石旺也在。
“我昨天说了,不打算继承石家的家业,你们与我以前的矛盾就算就此揭过,彼此别再纠缠,至于我爹娘的仇怨,我自会去解决,不劳石家过问。我过几日就回囿桃山,以后有事,可以去那里找我,你们还有什么说的,不妨今天在这里都说了。”
石林不打算废话,因此一大早就痛痛快快的把心里话都讲了,不然总是纠结于此处,何时是个头?
石风父子三人与两位管家一时呆住了,都没想过石林如此的直接,甚至一点情面不讲。
石风一愣之下勃然大怒!没料到这小子如此嚣张,当下指着石林的鼻子怒喝道:
“解决?!你解决得了吗?!你一个山村野.小子,你凭什么说这样的大话?这么多年石家是靠着谁在支撑?!你和你那废物爹?石家艰难之时你在哪里呢?!你还躲在山里要饭呢!解决?!你先解决符家的怒火吧!还告诉你,不只是乌城的符家,是烈阳城符家!还有烈阳国君,你都先去解决吧!”
石林被这一通怒喝也说愣了:
“烈阳国君?这里面有烈阳侯什么事?”
大管家石旺将下人挥退,石风脸色阴沉的继续说道:
“哼!你爹当年逼死了符家未婚夫婿,你知道死的是谁吗?是烈阳侯的侄子!大洪王室有名的才子!要不是我爹想尽了办法,让一个家奴拼死把刚降生的你抱进石家村躲避,乌城石家早就灭门了!就这样你娘也自尽抵罪了。”
“我知道你恨我曾要杀你,可你扪心自问,你爹做过的这些事,有没有考虑过整个石家?你和你爹为石家带来的是什么?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