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出了炙热的温度。
迷迷糊糊中,二蛋紧紧的握着它,突然像发了热病,浑身如火烧一样,体内一股大力推着他,直从坑底蹿到了水面,他自己却毫无所觉,直到被村里人救出去。
从那以后的这一个月,他心里每当不舒服,或者体内寒冷燥热的时候,都会握着那块黑色原石,那石头冷热调节随心,一丝丝的直往他的身体里钻,让他越来越不舍得离开。
他冥冥中有种感觉,这或许是老爹留给他的,他曾经以为,老爹是怪他不听话,躲在天坑里故意不上来,现在他已经知道,老爹是再也回不来了,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明白了?直到刚才心里还阵阵难过,好像突然之间就长大了许多,这种感觉让二蛋既迷茫又害怕。
又过了好一会,在圆石的作用下,他终于彻底平静了下来,全身都湿漉漉的,不过身上有了些力气,脑子也反而更加清醒了,他打量下四周散发着霉味的阴暗土屋,这屋子给他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这是敦子的家,也是他这一个月来住的地方,我是石二蛋?他终于想起了自己是谁,我怎么会躺在这里?对了,是又被那个叫石宝的胖小子打了,为什么要说又呢?
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想起这两年来,从自己记事开始,这石宝就总是欺负他,暗地里打他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骂他是野种,说他不是蓝家村的人,好像还说他不是自己爹生的。
二蛋,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自己没有好点的名字吗?就像梦里那个人的名字,叫石林的,似乎在那个学校里,得了什么挖掘鸡第一呢。
二蛋想到这里,突然觉得一种霸气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其实也不知道什么叫霸气,他连字都不识,只是忽然之间就感到自己很威武,好像与这名字有关,他决定了,以后自己不再叫石二蛋,他就叫石林!
反正村里人,据说都是要到十五岁才有大名,自己早晚也要取大名的,石林这名字就挺合适,又捡到了这块怪石头,梦里也梦到石头,也许,这就是老天要给他取这个名字吧。
二蛋收起石头,勉强坐了起来,身上倒不怎么疼了,摸摸自己肿胀的脸,随着头的摆动,还带着微微的刺痛感,他呲着呀发出一声“呜!”的痛呼,正好让进门的黎叔、黎婶看见。
“二蛋!?你醒了?快躺下。”
“孩子,你饿不饿?婶给你热粥去。”
先后一男一女两个中年村夫,急急忙忙的过来,扶住二蛋的身体,让他重新靠在土炕上,上下细细的查看起来。
“黎叔!黎婶!我没事的,其实也不太疼,又不是第一次了,习惯了就好。”
黎婶一听,又是一阵心酸道:
“傻孩子!你,你别怕,你叔你婶,怎么也要护着你,为了你家。。”
话未说完,忍不住又流泪哽咽。
黎叔黑红色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皱纹,刚年过三旬,人却有些沧桑之感,见黎婶伤心,微叹口气道:
“叔之前不就告诉过你吗?离那石宝远一点,他爹是村长,平时要多忍让,今日是府城来选小厮了,那是要培养成护院的,你不合适,就算你像墩子这么壮实,府城来的人也不会选你的,你爹。。你爹活着的时候,也不会答应的,难道你忘了你爹的话了?”
黎叔的话让二蛋想起了老爹的嘱托,脑子里也浮现出他生前时的那副谨小慎微,缩手缩脚的摸样。
要是按照以往的惯例,二蛋此时都要抹着眼泪,流着鼻涕,昏天黑地的狼嚎一通作为回答。
可今日不知为何,在黎叔的眼里,面前这小小的幼童,双眼中似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愤怒的表情,竟让他看得有些心惊。
只见二蛋猛然坐直身子,眼眸里闪着寒光,咬牙攥拳道:
“我打不过石宝,是我年岁小,力气弱,可他每次总骂我野种,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跟他死干到底!我石林总有天要讨个公道!”
石黎目瞪口呆的看着有些陌生的石二蛋,他怎么也不明白,往日那个几乎隔几天就要被蓝宝收拾一顿,然后拖着鼻涕回家哭诉的幼童,此刻眼睛里,为何突然射出了野兽一般的光芒。
“你说。。你叫。。石啥?”
“从今往后,我叫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