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走了。”艾莉莎站起来走大了门口却没有能够完全踏出去,因为希德科尔拉住了她的手腕。
“上一次我就想说了,但是没有能够说出来。你看起来很担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我会有什么事?只不过离开城堡太久会不习惯而已。”艾莉莎现在真是分外感激希德科尔没有读心的能力,不然她真是没有办法光凭借自己的表情瞒下去。
可惜,希德科尔似乎并不买账。“你不想说。没关系,反正我也帮不上忙不是吗?”
艾莉莎转过身去面对他,“你为什么总是要这么想呢?”她看着希德科尔的眼睛,初见时觉得如同黑曜石一般闪耀的眼睛,如今却被磨得失去了大部分的光彩,“是因为我想要靠自己的力量解决,我不能总是依靠别人的力量,总有一天我身边不会再有其他人的。”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艾莉莎自己也不知道。她有那种预感,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萦绕在她心里了,所以她从来不会试图和别人有太近的接触,她知道那些人不会在她身边太久,或者说,是自己存在的时间就快要……真的没有办法把自己从这些怪遭遭的想法里面拔出来。特别是昨天晚上,明明自己亲眼看到玻璃瓶被莱文打碎,天使之泪掉落在杂草里。然后自己的意识就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一些模糊的,她正在走向萨菲娜的画面。
手心里的羽毛不知什么时候变回了纯洁的白色。
“艾莉莎?”看到对方处在放空状态,希德科尔喊了几声才把她唤醒,艾莉莎给了他一个抱歉的笑容。
然后她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跑开了。只跑了几步就觉得脚下虚浮,全身软弱无力,跌倒在地上。
“艾莉莎!”有两个声音同时传来,先跑到身边的却是莱文。“你怎么了?昨天晚上受了伤吗?”
艾莉莎摇了摇头。“我没事,不小心被绊倒了而已。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不怕阳光的吗?你明明就可以离开了。”
“我……”
另一只手从半空伸了出来,艾莉莎抬头看了看,握住了那只手,借力从地上站了起来。“谢谢你,希德科尔。我想我没有机会和克林特说声再见了,你帮我转告他吧。”
“我会的。上次克林特知道你喜欢他不知道有多高兴……”
“谢啦!”
艾莉莎走开的时候,希德科尔和莱文对视了一眼、夜空一样的黑曜石和晴空一样的湛蓝相撞,不过都没有说什么。
“亚诺,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出来吧!”一坨黑乎乎的东西落在了艾莉莎脚边,“带我回去吧。”
“你可以不用这么急着回……”亚诺一反常态地没有笑话艾莉莎,也没有立刻带她回去,反而是想劝她留下来。
“亚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可能啊……我才离开两天而已……亚诺?!”艾莉莎伸手把垂着头在地上啄泥的亚诺一把捉了起来。
“没事,城堡一切正常。你不用过分担心的。”
“话说得越多越可以哦,亚诺,难道你想看着我自己走回去吗?还是让我留在这里等克林特来帮我?”
亚诺知道艾莉莎是真的生气了,它扑扇着自己的翅膀,一副无奈地样子,咒语从它口中念出来,须臾之间,艾莉莎已经离开了森林。
城堡里安静得吓人,虽然平日里就没有什么人,但是连一个走动的人影也没有实在是太可疑了。而且长老也没有在亭子里下棋。难道父亲已经提前动手了吗?可是他分明还没有准备好啊,不会真是和自己想的一样,齐安帮了他吧?那可是太糟了,自己一心只想着要让阿兰索从诅咒中脱离出来,没想到反而让长老陷入了险境吗?
走入大厅的时候,艾莉莎一眼就看到了一袭黑袍坐在主人位置上的末卡维长老,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是一下子又揪紧起来——看亚诺惊慌的样子,明显就是城堡出了什么事,而且它极力想阻止自己回来,事情不可能和她没有关系。如果真的是父亲采取了什么行动,长老如今还好好地坐在这里,那么……遭殃的可能是父亲了。
一声冷笑如同冰水一样把艾莉莎冻了个透彻,“艾莉莎,你果然知道你父亲的心思吗?”
在长老面前没有任何说谎的必要,于是艾莉莎点了点头,“是。但我也是直到前天才知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父亲对末卡维家族的忠诚。我想他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还请长老……”
“你把十年的精心准备称作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艾莉莎,我真没想到詹朗会是一个心机如此深的人,他在我面前隐忍了十年之久,让我以为他真的是一个薄情的人。没想到恰恰相反,他能爱得如此之深,怕是连我都要觉得自愧不如了。”
艾莉莎没能听出长老这段话的意味来。他似乎是在夸赞父亲的深情?可是深情可以抵过他所犯下的错吗?艾莉莎不免还是觉得非常担心,而且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父亲究竟做了些什么。
“你想知道詹朗 维安做了什么是吗?”长老从位置上站起来,让艾莉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