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明媚的早晨。
但对于监狱中的犯人来说,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王大良,有人来看你了。”
监狱的狱警拉开了监狱里某个房间的铁栅栏。
角落里蹲着一个男人。
王大良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转过了头。
一双没有生气的眼睛,无神地注视着门口站着的狱警。
“唉……”狱警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了进去,把蹲着的王大良扶了起来,说道,“到时候至少给我表现得像是个人吧。否则不知道的人以为我们怎么虐待囚犯呢。”
傀儡般的男人,被狱警的手拉了起来,呆呆地跟着他走出了监狱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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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陈简欧问我。
“不是说过了吗。我需要向当事人询问点问题,找点线索。”
我们坐在一条长廊的一侧。
一道坚硬的钢化玻璃横在长廊中间,将长廊分为两半。
就像是划分出了两个世界一般。
正义清净的世界,还有罪恶腐朽的世界。
这里是亲属探望犯人的地方。我们正坐在正义清净的一侧。
“一个普通人能知道什么啊。”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说实话,我也对这个举动不抱有什么信心。
wander会将犯罪行径暴露给普通人的情况根本微乎其微。
里层潜能的存在,使他们往往能超自然犯罪。
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会理解。
就算他们被wander施加了里层潜能,他们也只会理解为这是某种正常的科学现象,或者是怀疑自己的五感出现了什么差错,甚至认为是命运的安排。
也就是说,普通人几乎不可能察觉到wander的存在,也不可能察觉到wander对他们做了什么。
或许是白费力气,但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因为这可是我接手的第一个案件啊。不想就这样放弃。
“他来了。”陈简欧提醒我道。
一个看上去十分失落的男人走了进来,坐在了钢化玻璃的另一侧,一动不动。
这就是王大良。
地铁站凶杀案的犯罪嫌疑人,那个建筑工人。
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太对劲。难道是接受不了自己是杀人犯的事实吗。
钢化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玻璃两侧的人交流必须使用电话。
我拾起了电话,看着玻璃那一侧的男人。
经身边站着的警官提醒后,王大良才愣愣地拿起电话,靠在耳边。
我皱了皱眉头。这种精神状态,正常吗?
“王大良先生,我想采访你几个问题。”
杀人犯不是所有人都能探望的。
所以我们只能以记者的身份混进来了。
伪造一份记者的证件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事。
只是,不带任何设备的记者,好像并不是很多见啊……
身边的警员无一不投来怀疑的目光。
但是管他们呢。什么都不带的裸奔记者又不是没有。
王大良看起来没有应答的**。
我只能无视他的意愿继续说下去了。
“首先,请回答我为什么要杀陈晓女士。”
陈晓是死者的名字。
“呃……”
王大良虽然看上去极度颓废,但是说话的能力似乎尚未丧失。
“因为……很害怕……”
害怕?
“是谁很害怕?”我追问道。
“……我。”王大良吞吞吐吐地说了一个字。
犯人很害怕?
不会是因为地铁站很黑吧。既然怕黑,就更应该不能进入漆黑一片的地铁站了吧。
“你为什么会走到地铁站里。”
“回家……”
“请你说实话。你去那里根本就不是为了回家。因为那时候是根本不可能有地铁的。”
“有的。”
“什么?”
“有的!”王大良突然坚定起来,信誓旦旦地说。
为什么,他会那么确信那里有地铁。
我已经取证过了,那时候的确是没有任何地铁停留的。而且,和以前一样,地铁站会在末班车到站后切断电力供应。
这样一来,王大良的证词反而变得奇怪起来了。
“那好吧。那里的确还有地铁。”为了让询问继续下去,我只能先假装认同了王大良的证言,“到了那里之后,你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害怕。”
“一片……漆黑……”
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吗。一片漆黑的地铁站,又怎么可能会有地铁呢。
“然后……”
看来他还有什么话想说。我让耳朵更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