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松和雪晴不停的询问龙儿刚才所发生的事情,龙儿却一脸茫然而不知所措。一段段的问话在龙儿耳边回荡,听得押送龙儿的教官们也一刻不得安宁。
“龙儿,你为什么要烧死湖兹小树精呢?”雪晴不解的问道。
“我吗?——怎么会,我怎么会烧死它呢。——我真的不记得,它真是被我烧死的吗?雪晴,你确定吗?”他害怕了起来,心里有如万般无奈与不相信。
“你说你不知道,可是我们却亲眼看到你把它活生生的烧死、烧焦。”灰彦说到这,只见龙儿的反应是干呕起来,随即就呕吐不止。
“看样子,他当时肯定是迷失了心智。——你们瞧他那副模样,根本不是刚才那个冷酷无情的凶手。”亚历说。
“无论如何我们都相信你是清白的,只不过……恐怕教育部和安全部不是这么想。”松惋惜的拍了拍龙儿的肩膀说道。
在一座地势低洼的小山峰前,他们驻足了。山脚下的洞口被花岗岩和桐油修饰打磨过,封锁入口的铁栏杆里面有两个守卫,来来回回的游荡。在他们的脚下,连接山洞里面的排水井哗啦啦的发出潺潺的水声。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前面就是禁闭室了——我要提醒你们,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禁闭期间谢绝任何形式的探访,听懂了吗!快点走吧,卡迪利教官在山谷那里等着你们回摩斯卡洛呢。”押送龙儿的其中一名教官说道。
守卫打开了铁栏杆的闸门,他们把龙儿挟进了山洞中,大门很快就关上了。他们四个恋恋不舍的站在原地,望着龙儿无助的眼神渐行渐远,消失于黑暗当中。
回到了摩斯卡洛后,他们先去看望了休养中的伊珊·杰里特。被湖兹牙上的麻醉毒液浸蚀的皮肤虽然还很红肿,但他的气色已无大碍了。他感激特工少年们能来看他,这是发生事故后为数不多的一次探望。
傍晚,他们聚集在灰彦的休息室里,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一股脑地向塔朗斯多叔叔复述了一遍。然而,这件事情早就在摩斯卡洛里传的沸沸扬扬了,塔朗斯多更进一步的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
“龙儿那么做分明是着了魔,我看见萨南罗在阻止其他人的劝阻,这一定是个阴谋。而汉斯拉里教授还真是宅心仁厚,他竟然愿意收留萨南罗那样的坏痞子做门生!”亚历言之凿凿的说。
“听说汉斯拉里教授因为龙儿的事,也遭到了惩罚。由于监管不力,他也被迫上了特工法庭,对于严重失职的教授都要受到严重的责难。所以他当时的恼怒是有原因的,处理方式也合乎情理,真让人敬仰。”
他们将龙儿被关入禁闭室之前茫然不知的样子说给他听,塔朗斯多叔叔不但没有感到惊讶,反倒是泰然自若。这令小伙伴们摸不着头脑的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塔朗斯多叔叔为何会出奇的冷静?
“他当然不知道,如果换做你们拥有一股超出身体本能的能量,你们也没办法控制。——或许会圣火术的人都一样,残忍、暴力。就像我其中的一个主人一样,这也许就是天性。”说着,塔朗斯多咯咯地笑了起来。
“您是说掌火之神吗?——请问,您在笑吗?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松疑惑的问道。
“不!”塔朗斯多坚决地说。他想起了杰森主席交代给他的话,这迫使他不能再多泄露一句不该回答的问题。
禁闭室里一片漆黑,墙壁上的油灯如同摆设,里面既没有煤油也没有灯芯。透过囚窗的几道缝隙,只能看得见一点月光碧影。龙儿的脚下有一条约三十公分的水道,与其他禁闭室紧紧相连。风吹着柳树唰唰作响,水道里的流水潺潺,铁链的碰撞声若有若无,整个禁闭室里既阴森又恐怖。
“南宫……南宫……”
龙儿趴在床上熟睡着,呼唤着他的声音如梦幻般飘进他的耳朵里,他拖着满身的疲倦坐了起来。
“谁,谁呀?——要放我出去了吗?”龙儿一边揉搓着眼睛,时不时的还拍打着哈欠。
龙儿的睡意被眼前出现的那个人完全惊醒了,只见他悬浮在龙儿的禁闭室中,忽上忽下的浮动。他穿着一身破旧的伯名克院服,两只靴子也明显不是一对,一只是黄色的牛皮靴子,一只是灰色的绒布靴子。他的头发像四根很粗的面条,两撮头发紧挨着两侧的耳朵,一撮头发垂直的搭在鼻尖上,还有一大撮头发在脑后扎成一缕发髻。他是一个独臂人,不,这么说简直不贴切。他并不像是一个人,他的身体从头到脚,包括他的衣物像是由一团蓝色的光组成的。这个场面简直恐怖极了,龙儿一下子精神起来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还有,还有你为什么会呼唤我?”龙儿一个趔趄瘫倒在草垫子上。
“南宫——不对不对,真该死,冒犯了大人!——我叫李戈,是掌火之神在特工军火司任职时的部下。——请您不要害怕,我已奉命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你奉命等我吗?”龙儿好奇的问道,“奉谁的命?”
“当然是奉您的命,我的大人。”李戈恭恭敬敬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