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火龙的畏惧已将这个男孩的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击溃了,他举足无措的站在火龙的包围圈中,他神情恍惚的表情更加令人怜悯。火龙似乎也在观察一样,全身上下的打量着男孩。接连几声吼叫,火龙分成两段,一头奔着他的左手而去,一条尾巴冲着他的右手而来。只见男孩的双臂像抽油烟机一样,把火龙分成两截,吸了进去。准确的说,应该是那条火龙强行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转瞬即逝,红晕的光线消失殆尽了,火龙飞速旋转的嗖嗖声与火龙的吼叫声也消失不见了,一切又变回了原样。龙儿好像有了那么一点知觉,本能的抬起双手,用匪夷所思的目光注视着经历过死灰复燃的双臂。“天呐!不可思议”他发现在左手的手背上烙下了一个火焰图案的疤痕,除此之外的其他地方别无二样。他惊慌的奋力去擦,可是却始终消除不掉。
这在他心中产生了无限的遐想,他相信自己一定又做了一个怪梦,他抬起一只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脸颊。
“哎呦!好痛”
脸部的疼痛让他清醒了许多。他的心动摇了,他对夏洛斯初步有了某种意义上的好奇,似乎这将能够促成他对这个奇怪的世界产生的好感。并且此时此刻,男孩面对杰森先生所提出的邀请也有了一些看法,他不再认为那单纯是个荒诞的幻梦,更像是他一直追寻,梦想中去实现的东西!
杰森先生的话像寄生虫一样,侵蚀了他的五脏六腑,进而占据了他的大脑。
“发生了什么事,儿子?”南宫泰先生用力的撞开了门,激动的神情在房间里狂乱的扫视了一番。
“又做恶梦了,宝贝?”母亲蹲在了床头,一把将龙儿揽进怀里,并轻轻的在他的脑门上亲吻了一下。“别怕,儿子。训导主任通知我和你爸了,过完这个周末就送你回寄宿学校,那里的环境会让你忘却恐惧的。”
“你的脉象看起来还不错,儿子!”父亲把着龙儿的脉搏说道。他的眼神不经意的扫视到了房间的一处死角,“天呐,看看这是什么?”父亲扶正了眼镜,可睡衣却是歪歪扭扭的,第三个纽扣系在了第二个扣眼上,显得异常别扭。龙儿把恢复透明的火焰珠偷偷的塞到了枕头下。南宫泰先生伸手提起了魔盒,扭在一团的盖斯密螺旋草偷偷的从魔盒中溜了出来,吸吮着他的手指头。吮过的地方留下一些黏糊糊的液体,十分恶心。他半咧着嘴,不敢去看它们,像先前龙儿那样重重的把它们甩开。盖斯密螺旋草的触须像没头没脑的寄居蟹一样,到处乱爬,一点一点的爬到了窗台上,然后从这二楼的窗台上掉了出去,跌到了外面的草丛中消失不见了……
“儿子,刚才那堆东西是什么?”母亲好奇的回过神来,疑惑的问道。
“是啊,你能解释一下吗?”父亲更是质疑的直视着龙儿的双眼。
“爸爸,我已经十一岁了,我可以独自处理同学送给我的愚人节礼物,你们不能再干涉我!尽管那团小东西倒像是个恶作剧。”龙儿理直气壮而又带些委屈地说,“我只是被那团东西吓了一跳,对不起爸、妈。”龙儿把头低低的扎进了母亲的怀中。
“那就好,叠好你的被子,下来吃早餐。一会我和爸爸要去上班,艾莉丝答应我会过来再照顾你一天的。”母亲在龙儿的手背上亲吻了一下,随后便和南宫泰退出了房间。
“现在的孩子真的是疯狂的有些过头,这么恶心逼真的东西都已经随意的在孩子的世界里流行了,我真该给学校写一封很有诚意的信函啦……”龙儿隐约听见走廊里的父亲在无情的忿詈。尽管他撒了谎,但那只是不想让他的爸妈为他担心。他第一次感受到撒谎的感觉这么舒服,这么愉快。他保守的不仅仅是一个秘密,更保守住了一份心底里的承诺。他渐渐意识到,原来杰森先生所说的特工潜质,其中有一点,必定是“守密”。
吃过早餐之后,艾莉丝姨婆准时的出现了,她和龙儿的父亲打了个照面,龙儿的母亲和她相互寒暄了几句,简单的办理了交接。在送走龙儿的父母之后,艾莉丝姨婆便正式的照顾起龙儿来了。艾莉丝姨婆是个老眼昏花并且耳背的年迈老人,对这个小人精的照料倒显得尤为谨慎,不仅仅是跟近来圣洁路上的紧张气氛有关,而且还和她谨慎的政治头脑关系紧密。
龙儿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床铺里,用厚厚的蚕丝被蒙住了脑袋。他猜想今天一定没什么可做了?面对着生性古板,一脸严肃,并且只谈政治,一贯用训斥口吻与人交谈的艾莉丝姨婆,龙儿总是显得很无奈,举足无措。他们之间很没有共同的话题,对于龙儿来说,这个代沟简直大的惊人!
“你要来杯咖啡吗?”艾莉丝轻敲了几下房门,便推门而入。“你认为长时间的睡眠会对你有帮助吗?因为我确定那一定不是件好事,并且那会让你变得更加慵懒!”艾莉丝莫名其妙的看着被子里鼓作一团的龙儿说道。
“艾莉丝姨婆,请你不要吵醒我好吗?我只想躺在床上沉思。至少我知道这样做要比睡眠不足导致的后果要好得多。”龙儿丝毫掩饰不住心中压抑的烦感,言语之中总是带有对立的语气。艾莉丝轻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