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凌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四年里,除了国事,他心底就只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凤妃萱,但是今日,凌风似乎看到了四年前,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唯我独尊的主子,强大到让人惊怕,也捉摸不透。
不知是喜是忧,但是他必须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为属下,忠臣,他不能让自己的主子在不明的情况下以身涉险。皇陵那一日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虽然解释不清楚,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
想到这,凌风直接加快了一步,直接拦住了赵煜琬的去路,他跪了下去,“主子,若要出京,请容卑职做好周详的安排,万万不可就此出门,请主子三思。”
杨淳最是精明,他早在赵煜琬提着这个不着边际的四王爷出来的时候,就感到事情不妙了,此刻见凌风跪下来请求,他自然没理由冷眼旁观的,所以他迅速反应带着浩浩荡荡的宫女太监跟着凌风的身后跪下去,“请主子三思啊!出京去汉郸一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赵煜琬果然停下脚步,锐利的眸子一眯,冷意涔涔地闷哼,“你们这是想违背朕的命令?”
凌风倔强地直了直腰板,无畏无惧,“卑职不敢。只是现在内忧外患,敌国居心不良,卑职担心主子的安危,请主子三思,容卑职等先做好万全的准备。”
赵煜琬仰天冷笑之后,痛彻心扉的咆哮,“万全的准备?可是,朕等不得了。凌风,四年,朕已经等了四年了……你知道那是多少个日日夜夜吗?现在,朕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去备马,立即。”
凌风心中大骇,他阴狠地瞪了装傻充愣的赵煜璘一眼,转头依旧执拗地问接近失控的赵煜琬,“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凌风这儿一瞪,赵煜璘心里突然有些发毛。奶奶的,好歹他也是堂堂王爷,竟然被一个狗奴才给吓着,想当日他不过是睡了他将军府的一个丫鬟,就被告到了朝廷上,这一笔账还没和他算呢,新仇旧恨的让他怎么容忍?
这么一想,他声色俱厉,“哼,凌将军,敢问您是在质问咱们皇上的意思吗?”
“卑职不敢,卑职只是想知道具体情况,好安排人马保护皇上安危,绝无冒犯之意。”凌风不为所动,他不慌不忙,再次恳诚地对赵煜琬磕头,“主子,再急之事,也不耽误不了这半天功夫,让卑职等做好详细计划,方能事半功倍。”
赵煜琬双手握紧成拳,青筋暴跳,似乎下一刻就要呼啸而出,毁尽眼前的一切。不过,他忍住了,凌风说得对,他需要一个周祥的计划,将司徒羽打个措手不及。
他不是一个盲目张狂的人,他需要确保万无一失,要将他的妻儿,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连本带利地都抢回来。
“走,去御书房。”赵煜琬果断地做了决定,在凌风暗暗松一口气的表情中,转身离开。
赵煜璘本还想跟着上去的,但被凌风有意无意地挡住了他的路,虽然很是恼火,不过正好他也不想再搀和这件事,便故作恭顺地往后退,“咦,这么说不去汉郸了?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站住。凌风,将他一起带进来。”赵煜琬脚步不停,不过是微微侧头,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冷漠地吩咐。
赵煜璘自然不愿,不顾死活地请求,“唉,皇上,臣该说的都说,实在没必要去打扰您和凌将军商量要事啊!”
可是话没说完,就被凌风这个言听计从的家伙给提了起来,“四王爷,请吧。”
赵煜璘着得脸色铁青,狠狠地挣扎了几下,“哼,不劳烦凌将军大驾,本王自己会走。”想他堂堂四王爷,虽不说武功盖世,却又文武双全,真没想到一个不觉就这个看似文弱的男子提起来。
好不容易得了自由,赵煜璘愤愤不平地甩了几下衣袂,嚣张瞪了凌风一眼,这才跟着进了御书房。可是凌风目不斜视,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挑衅。
凌风现在只想知道,主子为何突然要去汉郸,而且还是这么急切的。要知道赵煜琬身为皇帝,做事历来三思而后行,极少有这样冲动的时候,除非面对的人是,那个早已死了的女子。
他很嫉妒她,是的,很多个死心塌地守护着的夜晚,如果他不是男儿身,那该多好?
而今日发生的事情竟然和极少踏进皇宫的赵煜璘有关,看来也是非同小可了。想到这,凌风狭长的凤眼阴厉地望向赵煜璘,无声地警告他,少闹什么乱子,不然即便是王爷,他也没有面子给。
赵煜璘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威胁,新仇旧恨,直接就张牙舞爪,差点没有扑过去和凌风这个娘炮大干一场了。
幸好,赵煜琬及时转身,沉声开口,直截了当,“凌风,还记得那一日在皇陵至少所见的幻境吗?”
凌风一鄂,下意识地回答,“啊?额……卑职记得,主子,难道还为这件事儿困扰吗?”
赵煜琬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紧接着问,“你可还记得那小孩儿的样子?”
“卑职记得,可是那……”能不记得吗?那一张小小的脸,粉雕玉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