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妃萱直接开口,“你知道司徒羽吧?帮我送一封信,给他报个平安,也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我在这里很好。你只需要将信交给一个小乞丐,放心,不会和他或者天杀的人有任何接触,你不必当心你这样做会背叛自己的主子。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将它交给你的主人。”
“……”冷最一滞,说不出话来。他是这样的人么?如果不愿意,他会直接拒绝,但绝不会告知赵煜琬。
但是,他愿意。如果这样,可以为她分担一点,哪怕是一点点的悲痛的话,他即便悲伤不忠不义的罪名,也愿意。
“卑职愿意。”冷最抬头,就见到一封黄色的牛皮信封递到他的面前。没有落款,也没有任何的标志,连信封的口,都是打开的。
接过,很薄很轻,在夕阳的照耀下,似乎有些透明,里面或许就只有一张字,寥寥几个字。
她如此信任他?冷最有些错愕,但接下来却是更多的喜悦,瞬间填满了他的胸口。
“冷最,谢谢你。其实这一句话,我很早就想说了。真的谢谢,虽然这两个字,不知什么钱,但是我现在除了这个,再无任何东西可以报答你了。”凤妃萱艰难地弯下腰,将他扶起,她声音依旧淡淡,却带着穿透人心的清澈。
“王妃,这……”冷最受宠若惊,他木讷地看着面前那一双雪白入葱的手,束手无策,不敢碰,只有拼命地摇头,“不,王妃言重了,这都是卑职应该的。”
“没有什么是应该的。以后不要再叫我王妃了,叫凤妃萱或者萱儿都可以,我们是朋友,如果明日之后,我还活着的话,一辈子的朋友。”凤妃萱边说边转了身,最后一句落下,她已经走远。
冷最欢喜,但迷惑了。朋友,对他们这些没有人生自由的人来说,是多么美好的一个词,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过。
可是明日之后,还活着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他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子了,或许他从未看懂过。
“王……”冷最想要开口叫住她,可是她的身影已经没入夕阳之中,她已经踏进了内院。
“萱儿……”满腹的疑惑变成了一句喃喃自语,他将手中的信件小心翼翼地藏进了衣袖,迅速转身离开。
自从那天晚上堵着三迁谈话,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可是到现在凤妃萱那边依旧没有动静,幽芯有些坐立不安。她少有这样沉不住气的时候,但是这一次,却是非同小可。而且,林池墨今日没有给她送解药过来,明显的是在警告。
如果没有解药,她还不知道今晚要怎么熬过去,那样的滋味太过蚀骨,简直是要命的。
但是要她现在低声下气地去找凤妃萱合作,那是万万做不来的,莫非要她就在琬王府动手?可是,这样要躲过主子的耳目,实在是太过困难了。
而正在这时,门外的小丫鬟突然敲门进来,微微颤颤地跪在她的面前,“夫人,奴婢有事禀报。”
这个小丫鬟看着眼熟,似乎就是正殿里给清谷打下手的。对于府里的人,她虽然不如墨竹事事过问,但是人她还是认得清楚的。
只是凤妃萱院里的人找来,想必不是什么小事了吧。
“何事?直说。”幽芯笔直地坐在椅子上,优雅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丝毫不理会这个小丫鬟的焦急。
小丫鬟闻言,怯怯地站起来,躬身到她的面前,用手掌把着嘴小声道:“夫人,王妃身边的三迁,在厨房里大肆宣扬,说夫人您要赶王妃出去。大概是这个意思,不过她的话说得极难听,奴婢不敢学。”
“什么?”幽芯拍案而起,她是死都没想到,三迁这个臭丫头竟然敢把这些话都说出去。
小丫鬟一震,噤若寒蝉地软了下去,拼命地磕头,“是真的,夫人,她现在还在说,厨房里的奴才们都长吁短叹,似乎都在责怪夫人不懂事,王妃身怀六甲还要受气云云。奴婢对天发誓,句句属实,绝不敢口出狂言。”
“可恶。三迁,咱们走着瞧。”幽芯面容扭曲,她一掌愤恨地劈到了桌子上,厚实的圆形木桌瞬间碎裂。
小丫鬟抖如筛糠,她惊恐地躲在了一旁,唯恐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可是幽芯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如此邀功贴心的人儿,实属难得,日后发展为心腹,也未尝不可。她以自己的心思度别人,自然不会怀疑这个小姑娘话里的真假。
幽芯敛了敛身上的戾气,挤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称赞道:“你做得很好,以后王妃的院子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你第一时间来禀告,本夫人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奴婢不敢,为了王府安宁,替王爷和夫人分忧,这都是奴婢的本分。”小丫鬟巧舌如弹,三言两语便将幽芯安抚得妥妥帖帖。
而且,这一番话真的让幽芯大切大悟,她心中澎湃,激动不已,转身便阴森森地笑道:“你说得不错,为了咱们王府安宁,为了主子分忧。这都是奴婢们的本分。你去让三迁闭嘴,告诉她,本夫人这就是给王妃磕头认罪。”
“奴婢遵命。”小丫鬟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