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琬王府的景色依旧,想起她初次来到这里,也是去年的秋季,那个时候她被冷最仍在西边一个外院的客房,调零无人,她还以为是被他随便扔掉了,不想,却是真正的入了虎穴。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一切就在赵煜琬的算计之中了。他利用鬼谷子的生死贴,将她弄到他的府邸,说什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个时候她还感激涕零,恨不得感恩戴德。现在想起来,真真是可笑之极。
鬼谷子的死,司徒羽几番生死拼搏,一切都是拜他所赐的。他变着法子想要困住她还不算,还要斩杀掉所有属于她的羽翼,让她再也没有依靠,从此就困死在他身边,等有一日,交了指环,她便再没有利用价值,唯有一死。
他不会手软的,哪怕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哪怕她曾经如此爱他,这也不过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他就像看笑话,逗小狗一样,独自站在高处,看她出丑,看她邀宠,看她陷进他伪造的泥塘之中,伤得体无全肤,然后再慢慢地溺死。
好狠的心,好毒的阴谋啊!为什么要这样欺负她?如果一切都是假的,她情愿从一开始,就不要逃出断浒山,至少,他再怎么残害她,也是明着来的,不会像现在,这个温柔的陷阱,让她生不如死。
沿着静思湖便,她慢慢地走,一步一步,水蓝色的绣花长裙,撑得她如同一个天外飞落的仙子,单是这么站着,也是千娇百媚,仪态万千。
她没有变,脸容依旧白璧无瑕,红唇映日,沉静如水。但是相比起之前的丰韵,她还是消瘦了很多,这样却更显得怀中的胎儿隆起不少。
原来都将近五个月了,再有几个月,便可以待产了,不知会是怎么一个晶莹剔透的孩儿。
如果是女孩,必定会像她吧,俏皮可爱,绝色难求;但是如果是男孩,他必定也如她一般聪明,长大之后,就可以保护她,不再受伤害了。站在暗处的冷最,默默地想。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的。”凤妃萱突然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却是看着碧波粼粼的湖面,微微地一笑。
夕阳西下,漫天的晚霞映到了湖面上,将她的侧脸勾画成一张绝色的风景画,她就融入其中,和谐又温馨,足以让他失神。
冷最一愣,大概没有料到她会发现了他的存在,一种偷窥被人抓得正着的感觉,让他脸红心跳。
不得已落了下来,他躬着身低着头,忐忑地找着劣质的借口,“卑职,卑职……正好路过,并非有意打扰王妃雅兴的,请王妃恕罪。”
可是凤妃萱却难得的配合,她并没有看他,只是疏远又苍凉地笑了笑,“何罪之有?我也不过是,一个路人而已。”
“王妃……”冷最一滞,对她的苦楚,似乎能感同身受。但是他却不知还有什么说话,可以劝解。
“不必忧心,我没事,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死过一次的人了,又何惧这一次的欺骗?”凤妃萱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一语惊人,“帮我一件事,冷最。”
“……”不得不说,冷最是意外的。这样的意外,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以为在他被调出外院,从此不能踏进后院一步之后,他和她就再没有交集了。
何况,她一次也没有找过他,因为心里装着别人,她又怎么会分出心思来关心一个下人呢?
但是,他又是欢喜的,至少这一刻,她还需要他,不是吗?
他跪了下来,用尽全力去拥护她,敬仰她,哪怕是一次,“王妃,请说,只要卑职能办到的,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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