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心头的怒意如同狂风暴雨一瞬间汹涌而至,他从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如此气急攻心、怒不可遏的时候,那压抑不住的酸楚和妒意齐齐撞上心头,让他竟然无法自控地咳嗽缓解。
“放下她……”一时之间,他俊脸涨红,双手微颤,疾言怒色,低沉的声音沙哑,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司徒羽傲然而立,挑衅地看着他,张狂地宣布主权,“放?哼,我为何要放?萱儿本就是我的。”
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这一年来的压抑、气愤、不甘,在面对赵煜琬这个罪魁祸首暴跳如雷的这一刻,终于释怀了。
而这厢,本还下意识地挣扎的凤妃萱,一听这话,突然就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她手臂主动地环过司徒羽结实修长的腰身。
“羽哥哥,走,我再也不想见到这些人了。”凤妃萱将头靠到了司徒羽的怀中,随着她低声咽唔,周围的红光似乎也越发的强烈,似乎因为主人的痛彻心扉,而变得盛怒和坚不可摧。
她累,累得四肢无力,累得心死魂灭,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她恨不得就此死去再也不要醒过来。她想杀了他,更想和他同归于尽,可是不能,她舍不得肚子里的小生命,这是她倾注了多少心血和爱进去的结晶,是她的延续,是她存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存在的意义。
孩子是无辜的,要死也要等把他生出来以后,再无顾虑的回来找这个魔鬼报仇。这个罪魁祸首,夺取了她清白,欺骗了她的感情,更无数次践踏了她的自尊和人格,她怎么轻易放过他?轻易忘记这一年多来被蒙在鼓里,当猴子一样耍的欺辱呢?
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即便是欧阳寻等人合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只要冰冥手刃这一招放出,饶是武功盖世也无力招架,他们现在每一个都身负重伤,若单靠司徒羽一个人的力量,还带着她这个累赘,和他正面相争,是不可能有胜算的。
还别说,一会他的人就要来了。所以,她必须争取时间,了结,离开。
听了凤妃萱的话,夹杂着怒意的痛楚在赵煜琬的眼中散开,他敛了敛心神,突然开口,态度强硬,“萱儿,跟我回府。”
凤妃萱仿若未闻,她窝在司徒羽的怀中,形如一个受伤的小猫,从此自舔伤口。
倒是司徒羽,怀中的人儿如此真实的存在,让他爱不惜手,却越发的踏实和狂傲地讥讽,“凭什么?”
赵煜琬本不屑和他交涉,但此时此刻他觉得有必要向在场的所有人重申,甚至包括凤妃萱和他自己,“就凭她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她肚子里怀着是大靖江山的血脉,是我赵煜琬的种。你算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谁也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她生是他的人,死亦是她的鬼,旁人休想侵占一点点。
“呵!无耻,羽哥哥,我们走。”凤妃萱惨然一笑,音量拔尖到如此清晰又薄凉,如同三月寒风,回荡在这样高亢的山崖之中,久久没有平息。
可是,只有司徒羽知道,她娇柔的身子,是如何的冰冷无温,她又是如何才压制住四肢的萧瑟和颤抖,说出这样绝情的话。也唯有他听见了,那心碎的声音,如此清脆可闻。
在这一刻,司徒羽才深刻地体会到,怀中这具娇小的身子,装着的是一个多么倔强又坚韧的灵魂,她是多么深爱着对面那个将她伤得体无全肤的男子。而恰好将真相毫不留情地赤果果呈现在她面前的罪魁祸首,是他们这一帮人。
尤其是迫切地想要将她夺回来的自己,自以为对她好,为达到这个目的,他竟然对她的伤痛,熟视无睹,麻木不仁。
司徒羽呀司徒羽,你又好到哪里去呢?这样的凤妃萱,让他自责得心生苍凉。
如果可以,他将会用尽余生去守护她,弥补她,甚至于她的孩子。
“凤妃萱,你敢走试试,我定杀尽这里所有的人,尤其是他。”赵煜琬将心中的痛楚强制地压了下去,修长温润的指尖对着司徒羽,撂下了一句惨无人道的话。
既然无办法挽救,那便让他坏得彻底吧,若是只有这样才能将她留在身边,那他情愿她恨他,哪怕是恨之入骨,至少她还在,至少他还有希望。
如果就这样让她走了,他便再也得不到她的理解,更不知要从何处寻起,再一个十年,是不一样的,他更等不起。
她这个人,他太清楚,也太了解了。她的生命如此顽强,她积极向上的态度,和从未放弃过的信念,还有那自我调节的能力,没有他,她还是会生活得很好,离开了他,她甚至会再爱上他人,继续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他会成为她的过去,而她对过去,从不缅怀,更不会惦记。
所以,到最后,只有遗忘。他不允许,绝对不可以成为她的过去。哪怕是恨着,也好。
凤妃萱一震,猛地转过头盯着他,咬破了艳红的唇边,红色的血珠渗出来,如同天边泼下的晚霞,红的惊心动魄,她声音激动高亢,难掩撕心裂肺悲恸,“混蛋,赵煜琬,你真不怕得了报应?”
就像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