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萧空图顿了顿,目光却没有离开过赵煜琬的脸,可是他却看不到赵煜琬脸上有出现过哪怕一点异样的表情,没有心虚,没有诧异,就是连半点的好奇心也没有见到。
而即便是他现在停了下来,赵煜琬也只是默不作声,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萧空图耐性不足,自然斗不过素来沉稳的赵煜琬了,所以没一会,他又继续说完,“因为上一次中毒的龚勃,还有其他几位风捕,在关键时刻,下腹绞痛难忍,真气泄漏,再难完整。这事,七王爷可知?”
赵煜琬微笑,一本正经地答,“现在知道了。萧门主,想表达的是何意?”
“像王爷这样拥有七窍玲珑心的贵人,难道还需卑职解释得更清楚吗?”见赵煜琬竟然明知故问,萧空图有些怒了。
可是他依旧轻笑,却是温和地摇了摇头,坦白着,“那倒不必,本王只是想确认一下,萧门主是否在怀疑本王在解药里做了手脚而已。”
“那王爷的意思呢?”萧空图顺着他的话,问了。当然,这正是他心中迫切需要证实的事情。
“若本王说是呢?”赵煜琬淡淡地扯了扯嘴角,疑问之中带着调笑的意味,让人捉摸不透。
可这半点的可能,却足以让萧空图怒火中烧,他不顾身份,怒吼着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六扇门并没有挡住你的道路。”
“本王的什么路?萧门主知道?”赵煜琬自始至终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说着,颀长的身影微微靠在车板上,如此浅显易懂的话,可却没人能读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萧空图一时语塞,脸色讪讪,不知道如何作答才算是合适。
直接说,就是你要争夺皇位的路,还是说,你和手刃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些话,他都是捕风捉影,没有确凿的证据,很多时候,他也很矛盾,到底该不该相信,该不该质疑。
按理说,赵煜琬并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偏偏又有那么多的巧合发生在他的身上,让人没办法不多想。
而此时,赵煜琬并没有给他喘气的机会,接着开口异样严厉,不留情面地翻出了旧债,“萧门主对本王的王妃所做的事情,本王还未曾向你讨个公道,你倒是先来质问本王了?哼,真是好一个六扇门门主,既然天不怕地不怕,有何惧本王动手脚?你们要解药,本王给了,也救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至于能不能根治,那不是本王的事情,请你好之为之,别以为本王就真的这般好说话。”
萧空图一凛,转而拱手低头,顺服道:“卑职不敢。”
显然,赵煜琬此时无心和他计较,话锋一转,语重心长,“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尤其是对外,免得有人趁机动手,那将近百年的六扇门只怕会毁于一旦,太子这边你最好也不要说,因为他喜怒形于色,很容易被有心人察觉。等本王抽空,再逐一给他们把脉,后遗症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唯有等它发生的时候,才能对症下药。至于你我之间的私人恩怨,日后再算清楚。下去吧。”
这一番话,本该让人安心的,可是萧空图却没有半点的欢喜,反而越发的不安,但是他又想不明白问题出现在哪里。正当他酝酿着想再开口,马车已经靠边停了下来。
车夫已经掀开的车帘,站在地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萧门主,六扇门已到,请。”
萧空图欲言又止,看着赵煜琬并不作声,反而为轻笑摆出了送客的态度,他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神色忧虑地行了个礼,低头跃下了马车。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周围的景物已经清晰可见,看着那辆豪华的马车远去,萧空图心中有些惆怅若失,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证明心中的不安是源于赵煜琬。
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面对这日出的方向,萧空图知道,还有一个时辰,便是林家行刑的时辰了,他还有公务在身,也不敢再耽搁,快步走进了六扇门总部的大门。
昨夜还因死撑用气过猛而吐血的龚勃休息了一夜之后,现在已经没事人一样出现在萧空图的面前。而曾经中过毒的其他人,此时此刻也在大院中候着等待发令,毫无异样。
难道说,真的只是后遗症这么简单吗?那为什么偏偏是在罗天阵运作起来的最关键时刻发作呢?他不相信这样的巧合,更不会傻到一而再再而三地任由一个人自圆其说,即便是歪的,被他说成了正的,那么要是没有人来验证,他依旧是歪的。
萧空图信步向龚勃走了过去,低头小声吩咐道,“你暗中派人去查找翎羽的去向,找到之后秘密将他送到六扇门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此时,尤其是七王爷。另外,昨夜你们出现的状况,千万不能声张,若被有心人利用,想置我六扇门于死地,轻而易举。”
不得不说,赵煜琬说得对,此事不能宣扬,不然单是被司徒羽知道,那样的血海深仇,就有得他们受了。
龚勃一震,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问:“那么说,我们的罗天阵……”
萧空图并没有回答,他目光深沉地抬手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