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想多说几句赵煜琪的好话的,但见他脸色不虞,她也不敢太过放肆。只得抬出肚子里的万金油,嗷嗷地摇他的手,学着孩子的声音撒娇,“爹爹,我饿了,要吃肉……”
“噗……”端着菜碟,前脚刚走进来的墨竹,痴呆了片刻,忍不住笑喷了出来。尤其是当她看到自家主子哪尴尬的脸色,而肇事者却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墨竹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仰天大笑三声,然后吐血身亡。
赵煜琬见此,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板起脸喝诉墨竹道:“笑什么?东西放下,到外面去候着。”
“咳咳……是,爹爹!孩儿遵命!”墨竹好不容易忍住笑,和凤妃萱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一本正经地福身行礼,说完这一句让人汗颜的话之后,脚底抹油,飞快地逃离现场。
等赵煜琬反应过来,已经没了人影,他脸色铁青地转过头来,不满地盯着凤妃萱,可谁知,这个坏家伙正吃得满嘴流油,她老气横秋对他叹了口气,口齿不清地解释道:“不关我的事,你儿子教她的,现在的孩子,真是有样学样,好的偏偏不学,非要学人乱叫爹。你说,那不是便宜了别人吗?”
“……”赵煜琬哭笑不得地捏捏眉心,差点没忍住想要掀抬暴走的冲动。谁能告诉他,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只是,他真的好想大笑一场,怎么办?为什么回到家里,他就再也没办法和往常一样镇定了呢?
虽然真的有损形象,但是他真的忍不住扶着额头,大畅淋漓地笑了起来。这一笑,流金溢彩,就像是变魔术一样,明明是在朗朗的夜空之下,却因为他,你会觉得,天突然就亮了,一切的烦恼和黑暗都就此远去。
凤妃萱呆了呆,最终忍不住瘪瘪嘴,侧下头去挨着他的脸,好奇地问:“很好笑吗?”
赵煜琬被她这么一问,突然一怔,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俊脸有些微红,难得的露出一脸腼腆,也不说话,却突然别过头来勾住了她的脖子,对着她满是油光的嘴唇毫不犹豫亲下去,吓得凤妃萱连忙捂着嘴巴躲开,娇笑着抱怨连连,“唔……满嘴都是油,亲你个头。”
可是赵煜琬又如何能放过她?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打闹了好一会,好不容易把这顿饭吃完了,才停止下来,凤妃萱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身上,还没沐浴完,便又开始犯困,哈欠连连。
这还真不能怪她,因为自从坏了身孕,她不仅反应很严重,还浑身泛力,睡眠不足,一点都打不起精神来。也正因如此这些日子来几乎都是躺在床上度过,她才耐得住性子,没有发作。
“萱儿,你相信我么?”看她早已昏昏欲睡,赵煜琬想起有些话还没说完,便用力地摇了摇她的香肩,轻声地问着。
“嗯?”凤妃萱艰难地抬起眼皮,混沌的脑袋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为何要这样问,但是素来敏锐的她凭借这女人的直觉,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便努力地恢复一些神志,不解地道:“为什么这么问啊?因为赵煜琪?你怕他在我面前说你坏话啊?”
谁知赵煜琬竟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啊,我怕。怕他恶意中伤,更怕他将你抢走。”在她面前,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担忧和脆弱。
凤妃萱这下彻底清醒过来,她有些心疼地抱搂着他的头,含泪嗔怪着,“傻瓜,怕什么?我才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乱认爹爹呢。”
赵煜琬听得哑口无言,一脸的严肃认真,就此蹦裂了开来,简直是哭笑不得。不过,见她如此,也微微放下心来。
直到她实在困得受不住了,他才柔声哄她入睡后,一边暗暗思忖着接下来的安排。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室内的夜明珠却越发的清淡起来,幽幽的光影衬得他半眯着的眼眸,如同广袤星空下的明珠,漆黑,深沉,又如此让人着迷。
可是,那泰然自若的脸容,却在看到她甜美的睡颜后,变得越发深沉,又有些细碎的担忧,前思后想地觉得明日放任她独自去西山,始终有些不妥。
想到这,他突然睁开眼,小心翼翼地将熟睡后的凤妃萱放下床上,轻手轻脚地皮衣走出了寝殿,穿过长廊,他朝着半空打了一个手势,片刻,便看到一个黑影落到他的跟前。
“卑职参见主子。”愁锐单膝下跪,动作干脆利落,干涩的嗓音似乎很久不曾开口说过话。
赵煜琬蹙紧眉头,双手轻握成拳,似乎做下了决定,沉声道:“京城最近不甚太平,明日林家行刑,恐怕会十分混乱,为了确保王妃安全,本王决定今晚亲自送她去别院,不耽搁的话子时就能到,天亮之前本王应该能赶回来安排公务。府里的人就让墨竹跟着,她就交给你,尽量跟上本王的脚步。”
“卑职明白。主子放心,卑职和墨竹必定按时赶到,绝对耽搁不了。”愁锐一愣,迅速做出回应。
赵煜琬微微颔首,但紧蹙的眉头依旧没有放松下来,他眺望着门外的星空,突然幽幽地道,“愁锐,从皇宫发生的那件事看来,你还太弱,单是一个林凤紊你就奈何不了,接下来只怕会碰到更加厉害的对手,你如何能确保她的安危?”
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