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唯独剩下那一抹白色衣袂,虽然是不过是简单的款式,那铮铮的血性,却像极了凤妃萱,足以让整座宫殿失色。
赵煜琪失神地看着三迁消失的方向,像是看到了另一个纤细温软的影子,那一晚在他怀中邀宠送吻的情景历历在目,日日夜夜吞噬着他的心智,她就像一杯甜美的毒酒,即便你为了尝一尝连死都愿意,她却依旧有办法让你碰不到,摸不着。
“来人,让欧阳寻前来觐见。”赵煜琪敛了敛心神,一边下令的同时,早已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林凤紊绞碎了手中的丝帕,厉声高呼一声,“琪儿,站住。告诉母后,铜面人到底是谁?”
本不想再理会她的赵煜琪,在感觉到她过分激动得情绪时,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他微微转身,背对着光,阴柔却俊美的脸藏在了光影之中,看不到表情,可是声音却温和了几分,“您真的想知道吗?母后?”
“不错,母后要知道谁是铜面人,他如何能够悄无声息地潜进守卫深严的仁明殿,将人带走的。”林凤紊说得不尽其然,但也算有理有据。
赵煜琪也不置与否,淡淡地开口,“您还记得当年凤惊天万剑穿心而死的真相吗?”
“为何这般问?难道当年的凶手和这个人有关?”林凤紊一震,她快步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惊讶地问。
大殿的光影之中,赵煜琪似乎抿嘴自嘲的笑了笑,开口却变得遥远和陌生,“母后,您真的要面对真相吗?这么多年,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是么?那父皇和儿臣,在您心中,都算什么?”
“琪儿,不是的,母后只不过是想知道一下真相而已,琪儿,只有你才是母后这一辈子的寄托,其他的人,都不是,对母后来说,什么都不是。至于你父皇,我们都不过是各取所需,根本没有爱,可是母后从未背叛过他,你生在皇家,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林凤紊捂脸,泣不成音,念念不忘?不,这样忘恩负义的男子,她恨不得他死,恨不得放尽他最后一滴血脉,杀尽他留在这个人世的唯一牵挂,让他凤家从此销声匿迹,她又怎么会对他念念不忘呢?
赵煜琪看不得她悲痛,也不想再逼她,缓缓地道出来,“萱儿说,铜面人就是杀死凤惊天的凶手,他只是为了取指环,而他目前的强大,无人能敌。”
“他是谁?铜面人是谁?”林凤紊只觉得心脏一痛,像是要窒息了一样,看到什么东西血淋淋地碎了一地。
还说您不在意吗?还说您只在意儿臣一人吗?母后,您何时才愿意对儿臣真心相待?
赵煜琪转身,他细碎的脚步声悲戚又寂寞,而微凉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来,“手刃,可是无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无人见过他的容貌,即便是他的曾经的手下。娘亲,收手,别再伤害她了。以儿臣的了解手刃不会让妄图和他抢指环的人活在。”
“铜面人,手刃……”林凤紊捂着心脏倒下了地,她似乎痛得脸容扭曲,那细细的不可察觉的皱纹,慢慢地爬上了她的脸,连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也凋落了下来,白发像是被人上了颜色,突然就爬满了一头。
天儿,我并非想你死的,我只想你一无所有,从此以后,只能依附着我,一生一世留在我身边……
我并非想你死的,我瞒住赵明诚,让六扇门的人将你抓拿回来的,他们并不会伤害你一丝一毫的。真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