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迁根本不屑在此多做停留,她直接往寝殿的新房疾步而去,边走边提高声音,有些咽呜,“小姐,告诉奴婢,您在哪?您若是走了,至少带上奴婢啊,小姐……”
三迁的声音还没消失,赵煜琬和幽芯,几乎是同时用屋内走出来的,两人衣着整齐,除了幽芯穿得极其单薄,露出少有的小女人娇憨姿态外,赵煜琬虽然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愤怒,但依旧面无表情。却在看到三迁远去的背影时,眼底的颜色深了又深。
只是,没有人知道他方才在幽芯的房内,到底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但看幽芯的神色,绝对不是喝诉或者责罚。
墨竹看着两人双双出现,不由得暗暗心惊,看来主子果真是一点没有责怪幽芯的意思,但也绝对没有宠幸她的样子,那主子在她房里呆这么久,所为何事?墨竹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他们两人到底在想什么了。
他盯着墨竹,沉声开口,“她还想闹到什么时候?墨竹,你也跟着她一起疯了不曾?”
话虽说得严厉,但是他似乎没有多少情绪,怒火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此刻心底甚至有些欢喜,他来幽芯这里,似乎就是为了让凤妃萱吃醋。
“不是,主子,王妃她真的不见了。方才她说要休息,便让奴婢退了下去,可是奴婢见她还未曾用膳,便端了碗参汤过去,谁知,扶絮阁里没人了。”墨竹神色凝重,根本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还没等赵煜琬开口,幽芯便轻笑着走到的她面前,一副姐妹情深的表情,嗔怪道:“兴许是到湖边去走走了吧,王府内别说一个大活人了,就是一只苍蝇也插翅难飞。你呀,别太鲁莽,冲撞了主子,大惊小怪的,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墨竹听得直嘟嘴,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虽然脸色依旧焦急,但也没再开口反驳。其实她知道幽芯说的没错,在王府内,若是没有主子的命令,真的插翅难飞。
别说现在主子就在王府内,即便他不在,也不可能有人可以掩人耳目,顺利溜出去的,要知道,王府前前后后,除了暗卫,到处都是扶植阁的杀手潜伏着,没有一处是有漏洞的。
所以,在听到她说凤妃萱不见的时候,不管是主子还是幽芯,都这般有恃无恐,根本没有半点紧张之态。
“那奴婢派人去到处找找吧,毕竟夜深风寒,王妃身子又不好,在外面尤其是湖边待久了,会生病的。”墨竹沉吟了片刻,见赵煜琬并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她也不想再多说,说完便福了福身,正要退下。
未果,赵煜琬却淡淡地开口,问道:“愁锐可有一直跟着她?”
墨竹以为这句话是和她说的,停住脚步才回过头来,就听到幽芯回复道:“有的。几乎形影不离得守着她。”
“那冷最呢?方才本王倒是见到他回来了,让他和你一同去找吧,找到人,若她不远回来,就让冷最来告诉本王。”赵煜琬微微颔首,这句话却是对刚转过身来的墨竹说的。
冷最?墨竹灵光一动,差点就要拍脑袋蹦跳了起来,是了,她怎么忘了这个呆子?他一定是这个呆子受不住蛊惑,将王妃给带出扶絮阁散心了,不然凤妃萱这么懒的人,即便是伤心过度,也不会愿意在着风凉水冷的大晚上出去溜达的。
只是事情还没确定,墨竹不敢声张,万一主子误会了,那不但矛盾越来越深,就是冷最,也必定会受到责罚的。
“是,奴婢这就去。”说完,她再不作停留,飞快地迈开脚步,走出了幽芯的院子。
赵煜琬神色淡淡,看了一眼痴心不改的幽芯,没有做多说一句话,负手转身正要离开。
“主子,您责罚奴婢吧,您来了,就看着奴婢一句话都不说,奴婢真的好怕……”幽芯终于鼓起勇气,扯着他的衣袖,跪了下去,楚楚可怜地哀求,泪流不止。
赵煜琬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被她扯着的衣袖半垂下来,一动不动。
而恰好此时,在望峰亭屋顶上的凤妃萱似乎有感应一样,突然侧头,远远看到的只是两个人影,其中一个白衣胜雪,站在月光下如同谪仙,此刻圣洁依旧却淡凉无情,另一个粉衣单薄,跪在地下,恋恋不舍地拉住他的衣袖,苦苦相求,似乎在求他留下?
隔得太远,夜里又太暗,凤妃萱即便眯起双眼,竖起两耳,也看不清,更听不到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知道赵煜琬至始至终都没有动,甚至没有开口说个半句话,似乎过了很久,一阵阵寒风拂过眼睛,吹得凤妃萱眼睛刺刺地发痛,她才看到到幽芯绝望地放开了手,伤心欲绝地抽泣。
赵煜琬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凤妃萱移开目光,对着星空大口大口地吸着夜里冰冷的空气,却怎么也无办法平静下来。她曾经说过,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每一个清晨,在自己的爱人身边醒过来,开始每一天普通又平凡的生活。
新婚的第二天,她就是在他怀中醒过来的,当时她那么的欢喜,那么的感动,甚至恨不得跪下来感谢上苍对她的偏爱。只是短短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