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了,并不是因为描画,而是因为幽芯,让他有些意外,只怕凤妃萱此刻会恼上他了。大不了,这批药作废,明日再重新开始。
赵煜琪别扭地看了他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转身对冷最问道:“萱儿让谁出城?愁锐?既然是萱儿开的口,那让他去城门口候着,本宫自会让王然带他一个人出城去将描画的尸体找回来。来人,将萧空图抬回去。”
说完,他再也不看众人,独自转身离开。
“是,恭送太子爷。”冷最再次俯身,抢先代替赵煜琬磕头,不愿让他主子再受一点委屈。
等赵煜琪和其他人都退下去之后,冷最立即跳了起来,走过去将赵煜琬扶起,看他跪了这么久,冷最狠不是滋味,“主子……”
即便是面对当今皇上,他家主子也从未这么低声下气的,更别说跪这么长的时间。谁不知他主子是个放荡不羁的性子,太子此举明明是在为难他,甚至想要折辱他的气节。
“本王没事,走吧。”赵煜琬眼底有些深沉,却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淡然地站起来,对门外候着的药童叮嘱了一句,便抬步离开。
他脚步从容沉稳,旁人根本看不出他有半点的急躁,但跟在他身后的冷最,却知道他走得往常要快,甚至没有丝毫的停顿。
“主子,幽芯还在暖香阁门前跪着,王妃可能……”他们一路很是安静,除了脚步声,冷清的街道几乎听不到半点声响,直到走到了琬王府的门口,冷最才默默地开口,却欲言又止。
赵煜琬轻笑着接了他的话,“她恼了是么?无妨,你去和愁锐走一趟吧,本王回了府,便不会有什么事了。尽管放心。”
“是。卑职告退。”冷最听罢收回了踏进王府大门的脚步,转身往城门的方向疾步而去。
赵煜琬直达王府正殿,他并没有急着进入正门大厅,而是转向右手边的暖香阁的方向,果然远远就看到了跪在门口娇小的黑色身影,她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背影却依旧傲然笔直,倔强得让他一下子没了脾气。
他不急不躁,慢慢地走过去,直到走到幽芯的前面,才停下了脚步。
本来已经有些晕眩的幽芯,一见出现在眼前的熟悉锦靴,她突然一凛,猛地清醒过来,昂着头看他熟悉到已经刻在心底的脸容,接着眼泪便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她戚戚地唤了一声,“主子……”
然后便再也泣不成音,娇小的身子一抽一抽,几乎要背过气去。可是赵煜琬依旧冷冷地站着,没有开口,更没有蹲下来抱她,或者劝她。
幽芯一时摸不准他的心思,除了哭,也不敢开口。
良久,等她哭得差不多了,赵煜琬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也没有责怪,只是有些失望地道:“先起来回房,本王一会过去给你看看伤口。下次,别再做这样的傻事,本王还不需要牺牲自己的人来做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尤其是你,还有幽芯。”
说完,他也不等她起来,更不担心她会不起来,便抬步沿着厚厚的雪地,往正厅的门口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幽芯的眼泪再也收不住,如同缺口的河坝,像洪水一样冲刷而出,天知道她有多想,他能蹲下来,哪怕只是抱抱她,安慰一句,那足够了。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知道自己冲动了,但是她不后悔啊!主子,您知道幽芯多爱你吗?你知道幽芯对渴求您的温暖您的怀抱吗?哪怕一次,一次就够了,哪怕一点,就一点点温暖而已。啊……!^!